,每一顆水晶都折射出耀眼光芒,將餐桌上擺放的精美瓷器與豐盛佳餚映照得愈發誘人。
封雋奕準時帶著江盼踏入老宅。他身姿筆挺,一襲定製西裝完美貼合身形,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穩重。
江盼則身著簡約優雅的黑色套裙,妝容精緻,安靜又溫婉地隨在他身旁。
一邁進餐廳,封雋奕的目光瞬間如寒芒般射向坐在封蒼龍身旁的封鈺嬌。
雖說封鈺嬌是他的姑姑,可此刻他眼中毫無晚輩對長輩的恭敬與溫和,只有如利刃般的銳利和審視。
封鈺嬌察覺到這道目光,心臟猛地一滯,差點漏跳一拍,但她還是強作鎮定,扯出一抹看似自然的笑容。
江盼也朝她微微一笑,純屬是因為禮貌。
眾人紛紛落座,封蒼龍滿臉慈愛,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快,都動筷,嚐嚐今天廚子做的新菜。”
封雋奕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外表金黃酥脆的松鼠鱖魚,看似隨意地說道:“這道菜,看著賞心悅目,可要是處理不好,魚骨頭暗藏其中,稍不留意,便能劃破喉嚨。
有些人吶,表面上光鮮亮麗,和和氣氣,暗地裡卻如這藏在魚肉裡的尖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你說是嗎?姑姑。”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封鈺嬌臉上停留,話語裡的寒意彷彿要穿透空氣。
封鈺嬌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懵懂的模樣,強笑道:“哎呀,雋奕,你這說的什麼呀,姑姑怎麼聽不懂,這魚做得這麼好吃,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
封雋奕置若罔聞,又將目光投向一盅佛跳牆,繼續說道:““這佛跳牆,食材繁雜,每一種都有它的作用,少一味都不夠有味,可要是有一味食材壞了,那這一鍋好湯可就全毀了,就像一個家族裡,有一個使壞的,就永日不得安寧。”
封蒼龍看著咄咄逼人的封雋奕,滿臉疑惑,隱隱感覺到氣氛的異樣。
江盼察覺到氣氛劍拔弩張和爺爺的臉色變化,輕輕拉了拉封雋奕的衣袖,提醒著他先別表現的那麼明顯。
封雋奕極力忍耐著心裡的憤怒,仍舊緊盯著對方。
封鈺嬌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如雷,她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故作天真地眨眨眼,塞進嘴裡一大塊魚肉。
江盼趕忙笑著打圓場:“我最喜歡這道菜了,最近一直都想吃這個。”
封蒼龍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對她說:“喜歡就多吃點,這段時間沒見,你又瘦了不少。”
飯桌上又恢復了溫馨,封雋奕也不再開口了,封鈺嬌終於暗地裡深呼了口氣。
飯後,封家老宅被夜色溫柔地包裹著,暖黃的燈光從一扇扇雕花窗戶中透出來,在地上投射出形狀各異的光影。
不過,在這看似寧靜的氛圍裡,卻有暗潮在悄然湧動。
封鈺嬌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不擇路地躲進了封蒼龍的房間。
房間裡,濃郁的檀香味縈繞在空氣中,讓人心神安寧。
封鈺嬌把原本陪護的家傭一個個都打發走。
“你們都出去吧,今天晚上我來陪老爺子。”
家傭們滿臉擔憂,卻又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臨出門前,一位年長的家傭還是忍不住叮囑道:“鈺嬌小姐,晚上老爺可能會咳痰,如果有了,你記得給他用吸痰器。”
封鈺嬌正滿心焦慮,哪有耐心聽這些,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嚷道:“哎呀我知道啦,別囉嗦了。”
說著,她雙手用力,幾乎是把家傭推出了門外,隨後“砰”地關上房門,還順手把門鎖反扣上,像是這樣就能把所有的麻煩都擋在門外。
此時的封雋奕,正站在走廊的陰影裡,拳頭緊握,指節泛白。
他看著封鈺嬌緊閉的房門,眼中滿是無奈與憤怒。
他太清楚封鈺嬌的計謀了,可老爺子在房裡,他實在沒法把那些罪行挑明。
他又想到江盼,何千婭一直對江盼心懷不軌,要是他不在家,江盼怕是要吃虧。
權衡再三,他只能咬咬牙,轉身帶著江盼離開了封宅,等以後再找機會抓封鈺嬌。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漸漸遠去,消失在寂靜的夜裡。
封鈺嬌一直躲在厚重的窗簾後面,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
當看到封雋奕的車子緩緩駛出院子,她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癱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
“咚”的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封鈺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