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剛認識就被家人趕鴨子上架的少年男女至於看對眼的小情侶手拉手私奔的熱鬧
反正以我眼觀六路、把握全場食物飲品的動態的注意力來說,完全沒有瞧到。
本來向摩可小姐自告奮勇幫忙,初心就是為了以女僕的身份完美隱藏在人群,方便穿梭在宴會各個角落,然後美美吃瓜看八卦,以及順口我心心念唸的烤雞。
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到迪盧克老爺說社交笑話應對那些熱情女孩子的場景,以及端杯果汁和商人們大聊酒業的熱鬧,此時便可以和摩可和海莉對老闆想逃也逃不了的社交任務狠狠幸災樂禍一番。
但骨幹的現實與豐滿的想象總有差距。
熱鬧沒看到幾個不說,快到嘴的燒雞居然也被迪盧克老爺抓了個現場。
嘶,他不會瞧出來我想看樂子的小九九了吧。
不對不對,他漫遊七國的時候小草神應該還在教令院的控制下,應該沒那個功夫給這位異國的貴公子加堂讀心課。
於是乎,在迪盧克淺含促狹的目光下,我訕訕收回伸向烤雞的罪惡之手,指向身後的房間,
“那我去叫客人出來。”
我向摩可借了房間的鑰匙,聽著外面的熱鬧,重新穿上了那件蘋果一樣的裙子。
會不會我看起來也像一個傻傻的圓蘋果?
我提著裙子在鏡子前左照又照,遲遲不敢踏出門現身於火光與燈光之下。磨蹭良久,最終還是那個數著時間快要涼了的烤雞給我充足了最後一口勇氣。
誰怕誰啊!老孃那麼好看!根本不怕看!
我在心裡惡狠狠地給自己打氣,氣勢足了,開門都帶著股凌厲的風。
充當背景音的樂曲依舊在響,跳舞的人步伐不停,聊天的人話語不止,除了近處聽到動靜的人下意識望過來一眼、稍微愣住之後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此外並沒有我想象的眾人齊齊回頭目光集中上下打量的社恐噩夢場景。
“呼——”我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有時候自我意識過剩也不是好事,過度的擔心往往會給自己設定一道虛幻的門檻。
“瞧瞧這是誰呀,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這位美麗的客人小姐?”海莉託著餐盤,腳步輕盈地旋轉到我身邊。
摩可也湊了過來,對海莉道:“我就說吧,這個顏色的裙子會很適合她。”
“的確很美妙。”海莉點點頭,往我手上塞了杯葡萄汁,“去吧小姐,去享受一下酒莊的晚宴。”
“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摩可和海莉異口同聲,兩人一左一右輕推了僵站在門口的我一把,我踉蹌了幾步在飲料臺前將將站住,回頭衝這兩姐妹握了握拳頭。
我的肢體語言本意是:想打架嗎?
她們兩人握了握拳頭,看著卻是加油打氣的手勢。兩位還比了個k給我啊——美女的眼波,我捂住心口感嘆。一點小氣氣早煙消雲散。
其實能把海莉手上餐盤裝著的美食都倒我嘴裡,這個夜晚就足夠令人愉快了。
落敗的我的撐著桌臺,望著我帶來的那些飲料,本想拿起一杯柚子茉莉花冰潤潤嗓子,但考慮到每一杯都是一個宣傳機會,我還是喝海莉塞給我的葡萄汁吧。
其實晨曦酒莊的飛酒精飲品的質量也很高,只是單一的口感過於醇厚,喝起來“重重的”,感覺適合配著煎牛排一起食用。
我扶著桌臺,回身打量會場,迪盧克老爺在剛剛難得的中場休息空閒後,又被淹沒在客人的渦旋之中。不過他生得高大,那無法讓人忽視的紅髮還是整個會場最焦點的色彩。
就這樣遠遠地欣賞帥哥感覺也不錯。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看,不知是否因為目光過於直白,迪盧克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在人群中央遙遙送來一瞥。
他舉起手裡的杯子,輕輕往我這個方向點了點。
我也跟著他的動作,端起裝著葡萄汁的杯子輕輕一斜——
乾杯?
迪盧克將杯子遞到唇邊飲了一口,他的嘴角似乎是勾向上的弧度。
他或許暗暗在笑,或許只是我的想象。
畢竟隔著燈火,隔著人群,那樣遠。我沒有梟的視力,我看不清。
我低下頭,也喝了口飲料。
葡萄汁的品質的果然極好,醇厚到在舌尖泛出絲絲縷縷高階的苦澀。我其實不太能欣賞苦,我想一直待在自己的安全和舒適區,泡在糖水和美食裡一輩子不要走出去。
不用如現實裡那樣思索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