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勺子遞過去,心想咱們散兵大人吃東西可真是優雅精緻,要是我就直接捧起碗吹了這碗湯,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海量!
咳咳,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嗝。”我抹抹嘴,一大碗湯湯水水下去果然墊肚子。不過這叫“虛飽”,今晚高低還得再整兩頓夜宵。
面前的散兵剛嚼完一片白蘿蔔,見我吃完了盯著他看,矜貴地用餐巾擦擦嘴角,評價道:“味道還行,尚可入口。以你累了一天後的廚藝來說,還算不錯。”
一連兩個“還”,我說大哥你就不能痛快誇誇我咩。
“你也知道我累了一天呀——”我擺出一副可憐樣子。
散兵掀起眼皮睨了我一眼,“累就去睡覺。碗我來洗,你不用管了。”
我趴在桌子上不動,繼續看他嚼白蘿蔔。
散兵:“就那麼喜歡洗碗?”
“才不是好吧!”我坐直身子,“我可是在認真地發愁。”
“發愁什麼?”
“這不是飛行執照沒考過嘛我被來還想借著風之翼好給那些住在高地山谷旮旯的顧客外送飲品呢,用走的爬的來回費時又費力,還是能無視地形走直線的飛行方式比較好結果沒考過!沒考過嗚嗚。”我搓著下巴唸叨著。
飛行,飛行啊眼前這不就是?
“你那麼看著我也是沒用的哦。我又不能代你考試。”散兵用調羹喝著湯,絲毫沒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我:盯——
貓貓眉頭一抖,察覺事情微有不對。
我:盯——
貓貓裝作沒看到我熱烈的視線,繼續低頭喝湯。就是調羹移動的速度不斷加快暴露了他此刻內心不安的事實。
我:盯—
第三回合沒等我盯完,貓貓忍無可忍地擱下調羹。調羹柄與碗邊碰撞出清脆的一聲。我縮了縮脖子,又給自己打打氣,挺胸抬頭地看回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散兵道。
“這個吧,嗯,就是”我對對手指,一想到是對曾經的上司、前執行官大人提出這種要求,就忍不住有些心虛:“您看您這麼會飛,要不幫我、幫我去送一下?”
我放輕話尾的聲調,試探性地去看散兵大人臉色如何?
應該不會生氣到直接把我房子揚了的程度吧。
貓貓應該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正兒八經地反問了一句:“送什麼?”
見我不說話眨巴著一般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他,一下聯絡起起了我之前說過的話語。
美人皺眉,併發出不可置信地屑氣笑聲:
“哈??想讓我幫你跑腿?虧你提得出這種要求。”
唔,這和“想用他的斗笠遮雨”相比,哪個要求更過分呢?
“原來磨蹭半天就是想說這個。”散兵道。
見散寶的語氣有所鬆動,我乘勝追問,“就是這個所以,可以嗎?”
“你猜?”
散寶眯起眼給了我個微笑。
都笑了,那我就猜:“可以?”
“呵呵,絕、無、可、能。”
貓貓一字一頓,澆滅了我僥倖的幻想。
原來剛才那個微笑是說我在想屁吃的意思啊。
被拒絕的我嘟嘟嘴,垂下腦袋像一顆找不到太陽的向日葵。
“給外送訂單跑腿這種事,想讓我幫一次兩次可以,那以後次數更多了呢?”散兵一手撐著臉,一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同我聊天。
“不會很多的,我一週也就遇到那麼兩三個。”我嘟囔著回憶了一下。
“呵,對自己的生意這麼沒信心?我倒是看這店以後大有可為呢,畢竟人類大多都愛喝你賣的那種愚蠢的糖水,以短暫而虛幻的甜蜜暫時躲避真實之苦。”
“你在誇我嗎?”我撓撓頭。
“我在提醒你對這種情況做長遠一點的考量,我一個人幫你,時間和精力也是有限的。還是想泛用性廣一點的方法吧。”
我似懂非懂,坐起來託好腮幫子準備來場飯後頭腦風暴。
就是想著想著,有點困,腦袋直往下栽。
第一次往桌面砸腦門時,散兵好心地伸手托住了我。
“別在這愁眉苦臉地用腦門錘桌子了,我看著桌子質量很好,不會壞。倒是你,困了就去睡,辦法不是硬想出來的。”
我糊里糊塗地被貓貓塞進被子裡。
等他幫我揶好被角,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