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憑我景司寒三個字,就低調不起來。”景司寒提醒道。
這話聽上去有些自大,可景司寒說的是事實,他的身份就代表著“張揚”,如果沐晴天執意要搬來,可能還會攪亂楚一一姐弟的生活。
看來她與煙火氣的生活註定無緣了。
楚一一見沐晴天面露失落的神色,笑著說:“如果覺得寂寞了,就來我這做客,只要你們不嫌擠。”
沐晴天吐糟道:“哪裡擠?我覺得這樣剛剛好,聊天能聽得清,不像我們,在家裡聊天都要靠喊的。”
這樣的描述讓楚一一忍不住笑出了聲,也讓景司寒心生鬱悶。
他知道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探望,安慰楚一一的,但就算是這樣,也不用刻意貶低自己,他們家明明也挺好的。
景司寒架著長腿,手掌託著下顎,面色不鬱。
開過玩笑,沐晴天慢慢收斂笑意,臉上多了幾分嚴肅,說:“餘陸川已經知道真相了。”
楚一一表情未變,語氣不急不緩地說:“聽說了,不過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倒是你們,每來一撥人,都會告訴我一次,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這次的確是絮絮做的過分,我們知道這件事以後,都很生氣,你要替小星討公道也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次的事?”沐晴天忍不住問。
楚一一抬眸看向沐晴天,有些不解,問:“這事不已經結束了嗎?”
沐晴天問:“不想追究絮絮的責任了?”
楚一一輕輕搖頭,而後一副瞭然的表情,說:“是餘陸川讓你們來打探我口風的吧,你讓他放心,我不會追究,但僅此一次,若是還絮絮還敢找我們的麻煩,我一定會以牙還牙。”
沐晴天見楚一一誤會了,忙解釋著:“事實上,餘陸川沒聯絡過我們,是我好奇,所以才想問問。絮絮的事,對餘陸川的影響也很大,聽說他在知道真相的時候,過程很慘烈。”
慘烈?
這個描述是不是有點過了?
楚一一想多瞭解點內幕,所以她一錯不錯地看向沐晴天。
但沐晴天聳聳肩,說:“那天我不在,都是司寒回來告訴我的。”
楚一一又看向景司寒。
景司寒心直口快,喝了口檸檬水,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說這事和你沒多少關係嗎?我就不用再浪費口舌了吧。”
他這話讓楚一一咬著嘴兒,也讓沐晴天用手肘碰了下景司寒,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而後,她又對楚一一笑著說:“你別聽司寒胡說,大家都是朋友,肯定要關心一下的,司寒你就別賣關子了,當時看到了什麼,就快點說吧。”
景司寒感受到老婆的警告,不敢再掉以輕心,忙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陸川挺信任絮絮的,知道絮絮做了那種事,難以接受。偏偏絮絮還被豬油蒙了心,各種不認錯,認為自己胡作非為也是有理有據。”
“陸川被氣得臉都白了,眼神是又痛又不敢置信,偏偏絮絮是個病人,不能對她做什麼,甚至說了兩句重話,絮絮就好像瘋了一樣,表情很恐怖,最後,白芊芊不得不弄暈她,這才終止了絮絮的癲狂。”
“我猜,陸川現在也是兩面為難,既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指引絮絮,又不可能幫絮絮來攻擊楚一一。昨天晚上我還和他通話來著,當時就覺得他聲音很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著急上火,把自己弄病了。”
在景司寒的描述下,在場的人都好像身臨其境,也深刻體會到餘陸川的糾結。
但他也沒必要描述得那麼詳細吧,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點到為止嗎?楚一一的臉色,已經因為他的描述而變白了。
沐晴天無奈地看著景司寒,而這樣的眼神讓景司寒也無奈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按照沐晴天的要求,好好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為什麼非但沒得到誇獎將,反而還被她用埋怨的眼光盯著呢?
他實在想不通,覺得自己好難。
沐晴天看景司寒那樣子,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不過還好,接下來已經不需要他再發言,他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就好了。
這對夫妻在暗暗思忖著,而楚一一也陷入了沉思。
她都能想象得到,餘陸川當時一定很傷心,以餘陸川的性格,他肯定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身上,認為是他沒能照顧好絮絮,才引發了危機。
他會覺得對不起絮絮,也對不起楚一一。
而這,才是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