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他臉上的表情那麼痛苦,也顧不得害怕,走過來說:“你別再亂動了,對你傷口沒好處的。”
賀子安呼吸有些急兒促,他看著面前的女孩,急切地說:“我剛剛不是要故意兇你的,只是心急,想要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女孩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垂得更低,又將手藏到了身後。
她不說話,賀子安卻能猜到幾分,問道:“是不是和藉手機有關係?”
沉默片刻,女孩聲音啞啞地說:“我問他們借,他們不借給我,還打了我,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不疼的,只是,沒能幫到你,真抱歉。”
女孩的聲音平靜無波,似乎是真的習慣了。
可她的話,卻讓賀子安很是心疼,也很擔心她的處境。
想到這屋子裡,只有女孩自己出出進進,賀子安便問:“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不知道?”
“嗯,我不記得我是誰,也不記得過去發生的事,當時我醒過來的時候,比你現在的傷還要嚴重,是個老伯救了我,他的藥治療跌打損傷很有用,你的傷,也多虧了老伯留下來的藥,才慢慢癒合的。”
“那位老伯呢?我要謝謝他。”
女孩的眼中,多了幾分失落,她說:“他被城裡的親人接走了,留下這個小屋子給我住,讓我還有個擋風遮雨的地方。”
如果那位老伯還在的話,也不會讓女孩受到別人的欺負吧。
賀子安看著女孩,心想等自己好起來,一定會報答,保護她,不再讓別人欺負她。
至於聯絡何燦燦的事,也要往後推一推,希望那丫頭能沉得住氣。
想到a市的人和事,賀子安問了女孩一個問題:“這裡,離a市應該不遠吧。”
a市?
聽賀子安提起那個地方,女孩就覺得頭好疼,胸口也是悶悶的。
她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的位置,感覺那裡特別冷,好像破了一個洞,怎樣都填補不上。
這感覺讓女孩很無措,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兒抖起來。
“你怎麼了?”
賀子安低沉的聲音,讓女孩猛地驚醒過來,並抬頭,心神不安地看著賀子安。
見她這個樣子,賀子安擔心地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女孩搖頭,而後強忍著不適,說道:“沒事,我聽別人聊起來過,這個村子離a市不遠,就是比較麻煩,要轉好幾次車子。”
感覺女孩不是很喜歡a市,賀子安也就沒有多問,而是同她閒聊起來,希望能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現在,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女孩輕輕兒點頭。
“那你怎麼生活呢?”
“屋子後面有塊地,足夠我自給自足了,有時候,還能拿多餘的東西去換些別的生活用品。”
面前的女孩,看上去年紀也不大,與何燦燦差不多的感覺,燦燦可以隨心所欲的吃喝玩樂,但是這個女孩,每天的任務,確是讓自己吃飽穿暖。
想到這些,賀子安不由感慨道:“真是難為你了。”
女孩卻並不覺得這是件值得感慨的事,她很平靜地說:“哪裡為難了,我覺得在這裡挺自在的,至於欺負我的那些人,我不理他們就是了。”
“你真是個豁達的女孩。”
女孩覺得自己和豁達不挨邊,但也沒多說什麼。
賀子安不善言辭,但是應付場面的話,那也是不在話下。
可面對眼前的女孩,他好像總是說錯話,聊著聊著,就讓場面尷尬起來,也許,還讓人家女孩不開心了。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向何燦燦多學習學習,如果是她在這裡的話,肯定能巧言令色,哄女孩開心。
內心有些失落,賀子安輕輕嘆了一聲。
女孩聽到他的嘆氣聲,便問:“你是不是餓了?那我給你煮麵吃吧。”
“不必,都這麼晚了。”
“哦,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女孩轉身就要走,而賀子安忙叫住她,問道:“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沒有名字,之前的老伯就叫我丫頭。”
“還是要有個名字的。”賀子安發現窗臺上有一盆潔白的梔子花,便說:“我叫你梔子,好不好?”
女孩覺得叫什麼都無所謂,便坦然接受,並回問道:“那你呢?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