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正娶,但以知遇革命之事,可謂同志矣!吾等倡新式之婚姻,主自由之愛戀,可謂男女平權,但顧往前,不後顧也。以楊子之見多識廣,聞此亦不再矜持,多年未曾有男女私事的她,把唐皆能的衣服件件除去,自己也把避喜的香囊丟掉,利索地脫個精光,姿意與自己的男人交歡。我意與夫君生子,今日乃良辰佳日,夫君當用心爾!楊子誓言灼灼地說:小女子不望夫君待妾身如明媒正娶之妻,自此之後,專心伺候,盡男女之歡使君斷不可有再染紅塵之意&;#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唐皆能有些興奮,懷抱楊子在懷:是啊,妾身如十八之年華,日日盡歡,亦不為過,惜夫君於妾之前,蓄廣州阿蘭姑娘,十餘年矣,欠情甚多,亦有意攜其歸家,念其長儂,以姐妹相稱,不為過,免儂日後異地而居衡陽,為夫四處周旋,得孤單之苦。楊子停了手式,極親近唐皆能曰:以夫君之慾,實難捨煙花之福,若飲。為夫年紀漸長,子女亦成年在即,以新式教育之風,殊不想再踏紅塵,唐皆能有些感慨:父親死於非命,至今仍有餘悸。你可當真?自此以後,不再娶妾?楊子緊緊地抓住自己男人的是非根,嬌滴滴地說:我要它也對我這樣說。唐皆能翻雲覆雨,擁楊子在懷:既已拜堂,免卻恭敬之禮,幸虧得你,可以解五回合之想。以妾之花樣,五回合哪在話下,只是你要待我娘倆如明份之妻。真的有這麼準嗎?我也想,這上海是我薰陶之地,我的小孩應該在外灘裡誕生,這也算了了我的一份心願。唐皆能想著這上海新興之氣象,如滿清之腐朽,灑落滿地的罌慄籽,播種開來,浮華若鮮花燦爛滿地,令人既悅目又畏懼。很快就要離開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他深感有些未盡的滋味。感觸至此,幸美人在側,得以慰懷,唐皆能復又興致勃勃地與楊子盡歡,直至天明。
鄧世榮在上海與唐皆能話別,語重深長地說:闖蕩洪湖之人,常分別,老弟新婚燕爾,堂務繁多,還望保重。唐皆能不知鄧世榮下一步如何動作,只說:待君之命,伺機而動。唐皆能帶著新納妾楊子回了衡陽,唐皆能把楊子安置在洪福貨棧天心碼頭菊靈居所旁,以備菊靈母子倆在魏氏兄弟走後,有所照應,也省卻楊子之孤獨。新妾見唐皆能心神不定,即問何事?相公嫁入唐家,知道夫君口出一言,駟馬難追,安家之事,尚有待赴廣州一程。唐皆能踐行與楊子的床第之約,赴廣州接阿蘭明身。
廣州之行,唐皆能是與鄧世耀、李漢如及同善堂管帳劉叔一起去的。民國初立,百廢俱興,唐皆能以生意之不變應局勢之萬變;而武館館主李漢如,前來密謀,民團既已立,尤衡陽之大局在他人之手,何日可有眾人大展拳腳之時?以洪福堂苦心經營多年,雖非鄉村小派,仍難以成衡陽之勢。周遊江浙後,感租界方寸之地,難以開展拳腳,三人主張借洪福武館之名,舍南京、北平而尋廣州之革命黨去。
唐皆能四人照前行,首先拜訪了剛剛重新復業和“林芝堂”王得海世伯,商議“同善堂”恢復採購往來之事,尤其是代購西醫藥劑。歷經家道中落的王得海,剛從單門獨院裡,搬到民國政府發還的王家大宅中。王得海寵幸的五姨太雖是徐娘半老,仍風韻不減當年。王感其落魄侍候之恩,立為正室,管理大宅往來。自己喜歡抽點雲南土煙,閒時逛逛“林芝堂”,雖已年近七十,仍顯得威風八面,春風得意。
王得海告訴唐皆能:“林芝堂”自西藥漸入廣州,即與通貿,雖中斷生意幾年,現仍可通英法美各地藥商。可為世交代購速效止咳糖漿、保胃丸等西式奇效藥。唐皆能當即囑劉叔將購藥首批款五百銀元奉上。王說,以同善堂之薄力,此款多矣!五百元當可兌現上千,利至兩倍有餘。以廣東諸地,百姓都以中醫功效慢而崇西藥,凡藥鋪均兼營不爽,經營往來有年至百萬。唯同善堂乃世交,從無間斷,實難拒此薄本生意。唐皆能及劉叔當即點頭稱是:內地不開化之地,微薄生意,尚有待王大人提攜。唯多年情誼,實出應該,非為生意。
這時王得海兒子王建光回家,王父介紹幾位與王認識。大家看王建光身穿新式軍服,腰扎一根皮帶,配一支鋥亮的勃朗寧手槍,個子不高似其父,卻顯得精神抖擻,英氣勃勃。王建光自我介紹說,剛自日本東京士官學校返國,授廣州軍政府參謀。唐皆能說:久仰,這位是同盟會衡山洪福堂總負責鄧世耀先生。鄧世耀請王為洪福堂出計謀劃出路,王說:不敢專美,只是同盟會錯失革命時機,現已四散五裂,王某也早脫離同盟會,現就職廣州軍政府,實是出於北洋政府之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