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男人走了。
李維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剛才滿腔的怒火被這大雪伴著寒風一刮,似是被澆熄了,剩下的只有無力感,身體上的,更是心裡上的。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有很多話要對他們說,但是到了他們面前,聽到那個男人開口的一瞬間,她知道她什麼也做不了。
說什麼呢?告訴他們不要丟掉孩子?告訴他們孩子會有多痛苦?還是告訴他們自己的感同身受,跟他們講道理?
李維思搖搖頭,她不覺得能有什麼用,只怕會落得和剛才一樣的結果,被罵一句:神經病!
看著那對夫婦漸漸遠去的身影,李維思嘆了口氣,慢慢蹦著靠近了那個嬰兒,費力地蹲下讓自己坐在那個搖籃旁邊,抱了起來。
那個小身體一直不安的亂動,哭聲也沒停。
“挺嘹亮。”李維思看了一眼這個嬰兒笑道,她很佩服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
抬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和漫天飄灑的大雪,李維思又笑了起來,低頭看著嬰兒笑道:“哎,你覺得我和楊過誰慘?他當年要是腿也瘸了的話郭襄就抱不走了吧?”
問完這句話,李維思覺得自己估計也是有病了,便一手提著搖籃,右腳點地,使自己多點支撐,左腳往前蹦,不過這樣蹦的幅度不算大。
沒蹦幾步,那個還在哭的小傢伙居然笑起來了,李維思低頭看了一眼,她正躺在搖籃裡衝著她咯咯咯地樂呢。
李維思也樂了起來:“哎看來你是覺得楊過比我慘了是吧,我也覺得,這楊過啊,手已經不能行了,我還能治好呢!”
那小傢伙就只是笑,李維思每蹦一步她就笑,就這麼一個笑一個蹦,總算到了之前她休息的那個棚子下邊了。
“哎——”李維思費力地坐下,把搖籃放在了自己身邊,那個嬰兒就這麼一直看著她,還在樂。
“哎你怕癢嗎?”李維思看她一直樂就想伸手去撓她癢癢,現在自己也沒蹦了,但是她還是想讓那個孩子樂呵樂呵,只是不知道嬰兒到底會不會怕癢。
李維思說著就伸手去撓,撓了一下腰,那孩子好像沒啥反應,“哎?這是穿多了啊,還是不怕癢啊?”
李維思自己就怕癢,還是挺敏感那種,腳底板、腰、後背、脖子都是癢癢區。
這腳現在肯定是不行了,孩子伸出來準感冒,後背那還得把孩子翻個個兒,跟炒菜似的想想還是算了。
李維思便伸手又想去撓脖子,卻摸到一條細繩。
“哎這是…。。”李維思想起來了,這是剛才那對夫婦口中所說的補償了吧,“呵呵,補償嗎?”李維思摸了摸自己的墜子,她自己的是個玉墜,以前小時候她專門對著鏡子看過,是個有些緊窄的長方形,上面好像還有些什麼字,不過太小了她也看不清。有段時間她還一直覺得這塊玉不好看,稀奇古怪的,要不是想憑這個認父母,她都不太想戴,不過後來長大一些也就習慣了,就這麼一直貼身戴著。
想到這兒,李維思又把那個孩子的墜子拉了出來,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同樣都是被遺棄的小孩,這玉會不會和自己同樣難看?
“要是比我還難看,那你可就比我慘了。”李維思樂呵呵地勾過腦袋去看。
一眼。
就一眼。
李維思的腦袋好像被電流透過線一樣,渾身都有些麻,隨即而來的便是身體發緊,頭皮都要炸開了。
那個玉墜和她的,一模一樣!
第十章
顧妙冉此時也正在一條街道上走著,這條街道對於顧妙冉來說有些熟悉,她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自從被自己現在的養父母領養以後,她基本就在美國定居,直到幾年前回到中國時她來過一次這裡,但是福利院早已搬走,她也找不到搬到哪裡去了,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可是現在,顧妙冉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這條大街上,她站起來,臉上有些茫然地四周看了看。
“我怎麼躺會在這兒?”顧妙冉記起來自己是在福利院所在的惠濟大道上,在她的右邊是一家已經開了將近10年的文具店,那裡的老闆是個60歲左右的老奶奶,但是她人很好,對每個來她店裡買文具的學生孩子都是慈眉善目的,很多家長和學生都很喜歡她,所以她的生意也很不錯。
顧妙冉又看了看左邊,左邊是這附近唯一的一所南園小學,正好在文具店的對面,據說歷史比文具店還要長,學校的校長是個40歲的男人,個子很高,有些精瘦,但是人很好,對待學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