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徑自穿過他的肩膀朝他身後看著,專注得像是在仔細研究什麼東西。
那男子很快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安起來,滿耳朵城外排山倒海的聲響,按捺不住,隨著她視線朝身後瞥了一眼。
除了人來人往,沒有什麼異狀。
隨即回頭,身邊站著的紅頭髮小丫頭已然不見了。大聲咒罵了一句,張望了一下確實找不到人影,也懶得再管,他匆匆奔回城頭。
而就在這段時間,戰場上的局勢突然間起了微妙的變化。
一劍刺穿對方的胸膛,不及回身,一道刀光在眼角閃過,奧拉西斯抽出劍身用力一架。火星四溢,他在僵持中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
臉色蒼白,汗水爬滿了整張面孔,那個人一邊肩膀斜著把所有力量壓在刀上,另一半肩膀整個兒被削去了,只留偌大一個血坑,斜穿出肌肉的白骨在那團血肉間慘白得有些刺眼……竟然就是剛剛被自己一劍削掉半個肩膀的騎兵。本以為他早已昏死過去,沒料到一轉眼的工夫竟然再次回到馬背,甚至還有將自己劍鋒格擋的力道。
那麼從剛才到現在為止的感覺並非是種錯覺了……
用力把對方的刀挑開,在他因傷勢而導致的笨拙反應下起手一劍割斷了他的咽喉。
重重跌下馬,那人終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隨即被身後奔騰而來的馬蹄踐踏在腳下。而同時那個被刺穿胸膛計程車兵當頭一刀劈來,在身後屬下驚撥出的警告聲中,奧拉西斯反手一劍割斷了他的喉嚨。那警告他計程車兵卻在這瞬間,被自己刀下的亞述兵一劍貫穿了小腹。
他急促地喘了口氣。
源源不斷地包圍,從帶兵攻入敵軍陣內的一剎那開始。
突破亞述人騎兵隊,兩側包抄亂了中間陣腳,步兵隊和戰車隊迎頭趕上……一切都按計劃很順利地進展著,卻偏偏沒料到這一點……
由最初的乾脆切入到迅速打擊,眼看著優勢逐漸被凱姆•;特軍所掌控,忽然便發現自己的部隊不知不覺中被某種奇特的力量黏住了。那些原先被砍被殺的亞述人,似乎他們是沒有任何疼痛感覺的,不論受了多大的傷,即使腸子已經從腹腔滑出拖了一地,始終會在人最不經意的時候忽然站起,給人無法預料的一招襲擊。
當真的前仆後繼,只要不一刀致命,怎麼砍都砍不盡。
他們難道沒有痛覺?!
手臂突然辣辣一痛,奧拉西斯迅速拉回分散了的精神,揮劍一圈橫掃周圍合攏過來的步兵,在一片滾燙的血液中拔高聲音大吼:“砍斷他們的喉嚨!別給他們站起來的機會!!!”
話音很快消失在四周如雷般的蹄聲中。
混亂,隨著越來越多計程車兵意識到對手異乎尋常的堅韌,那些手執利刃的手面對砍不光退不去的敵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砍人砍到麻木,動作一點點遲鈍了起來。
外圍不知何時起被身穿青甲的亞述兵悄然包攏,形成一個圈外之圈。在夾雜著鮮血的滾滾濃塵間,凱姆•;特人漸漸陷入一個無法進亦無法退的尷尬局面。
“發訊號給庫納羅!馬上出兵!!!”站在城頭,路瑪的嗓子已經聲嘶力竭。
原以為準備已經夠周全,即使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戰爭,也應該能有個勢均力敵的抗衡,畢竟被奧拉西斯預先籌集起來的軍隊,足有八萬人以上。
甚至原本都有擊退敵軍的優勢了,在目睹黑騎軍順利攻入對方陣中的一剎。可怎麼會突變成這樣,連他都覺得莫名其妙。那些原本被打亂的隊伍,倒下的,逃開的……一瞬間又聚攏了,幾乎和攻進前的陣勢一模一樣。是自己眼花還是對方的軍隊隱藏勢力太強??
來不及思考太多,一道道命令下達給那些留守著的預備軍,包括被奧拉西斯考慮到不時之需而安插在底比斯兩翼的軍隊。
周圍的屬下顯得異常緊繃,那是自然的,因為從未見過路瑪如此緊張。能讓路瑪緊張除非天塌下來,現在天要塌了,在遠遠那片混亂的戰場。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至少,起碼能把亞述人逼到一個比較被動的位置。
分派完所有指令,沒有加入宰相和軍機大臣們緊急召開的會議,他沉思著望著戰場。
惟一思考的只有該如何救出困在裡面的奧拉西斯,那個年輕氣盛,為了在這突發戰爭中鼓舞士氣而不顧一切親自上陣的法老王,早知道,不管怎樣也要阻止他的。
忽然眼角一點紅光閃過。
隨即聽到有幾名士兵大聲叫喊,低頭朝城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