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山下砍下的樹枝,它們帶起了成億上千方的雪團,夾帶在我們的身後,朝山下俯衝而去。那些雪和風,是瀚州上一支從未有過的龐大軍團。蠻舞的大軍跟隨在我身後,他們高舉著豹子旗幟和瀛棘的大旗。大合薩則騎在一匹花背馬上,跟在我身邊。他在用他最強大密羅術幫我營造大軍的幻象。那是我和大合薩最好的一次合作,也許我真該跟著他去學習薩滿教。我們照耀在陽光下,如雪崩一樣衝了下去。
鐵棘柯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看不出我身後賓士的騎兵中沒有一個是能上陣廝殺的漢子。
他們離青陽王的王寨只有五里地了,卻全都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子,一步也不敢近前了。
我知道山下所有的人都在抬頭看我,呂貴觥也要抬頭看著我。四面山上都是我帶起的風聲,那些風彷彿陣陣笑聲,是在嘲笑他的聲音。我以元宗極笏算中的方式縱聲長笑,讓那些聲音在山中激盪得更加猛烈。老鷹的眼睛也無法看到那麼遠,但我就是能看到他,我看到他顫抖著在大寨中舉起了手,卻不知道該指向何方。
黑甲的悍虎將軍的那柄刀子架在赤蠻的脖子上,卻微微顫抖,砍不下去。
赤蠻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只是斜著眼睛看刀尖,然後順著刀尖滑向光滑如水的刀刃,光紋縈繞的刀背,厚重如山的刀柄。“好刀。”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說,更多的血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
“是把好刀。”悍虎將軍點頭承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