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再變身幾次,恐怕就再也變不回人了。
“沙!”
尋執事又聽到了一個紙團落入排水道的聲音,這紙條來自一名灰色弟子。那名灰色弟子名為周心宇,以前是他最看重的人,勤懇踏實,也渴望有朝一日踏入修真者的行列,不用在學府受一輩子的氣。所以當尋執事悄悄找到他的時候,並和他商量這個計劃的時候,他也答應了。
尋執事費勁地爬過去撿了起來,照著微弱的光芒看了一下。
“流月派,莫子於,住於左廂房,把學府弟子魯小輝的左臂打斷了。”
尋執事攥緊了拳頭,把紙條撕碎。每次一收到紙條就意味著又有一個灰色弟子受傷致殘,讓他心裡很難受。同樣都是人,為何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一不順心就下此重手呢?灰色弟子的性命當真是不值錢。
“也殺不了幾個人了,能殺一個是一個吧!”
尋執事看了看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就天黑了。他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下,下水道潮溼陰冷,好在他的身體因為噬魂狼妖靈的緣故,變得結實一些,才不至於凍死在這裡。
他全身散發著一股惡臭,還有一股狼的氣息,排水道的老鼠都不敢靠近。
月亮爬上了枝頭,他最喜歡看著月亮,每晚看到月亮的時候他都想嗷叫,想把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洩出去,可是他不能叫,他必須剋制住自己,否則便會驚醒學府的其他人。
心中有不滿不一定要叫著才能發洩,也可以見血來發洩。
尋執事爬了起來,臉上再次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整個身體急速變化著,很快一匹毛髮混亂的噬魂狼出現在排水道中。他全身的毛都結痂,許多地方還裸露著面板,兩條尾巴也顯得那麼疲憊。
噬魂狼有些萎靡不振,低嗚了兩聲,劇烈地喘了兩口氣。它抖了抖身子,緩緩地朝流月派的別院排水口走去。閃著寒芒的利爪彈出,將一整塊下水道的地皮如切豆腐一般割開,然後閃入了別院裡。
左廂房的燭光已經熄滅,那個莫子於應該已經入睡了吧!不把灰色弟子當人看的下場,便是不用再當人了。
他伸出利爪,推開了窗戶,然後衝了進去,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能夠看到床上依稀躺著一個人。那便是目標了!他彈出利爪,他的爪子帶有麻痺的毒性,只要輕輕劃一下修真者的面板,修真者便會陷入昏迷中。
他撲了過去,爪子已經朝前探過去,這麼輕易就得手,讓他心情一陣愉悅,他不能在這裡殺死這個莫子於,必須把他拖到下水道去,然後吞噬掉他的心臟——
“砰!”
剛才進來的窗戶忽然被關上,尋執事還沒反應過來,屋裡的燈卻亮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這屋子裡已經站了好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亮著自己的法寶。
“很好,你倒是沒說謊,果然有隻噬魂狼!”白浪冷哼一聲。
白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尋執事心裡一慌,他退到了門口,看到白浪身後一個瑟瑟發抖的青年,那正是每天都給他紙條的灰色弟子周心宇。周心宇為什麼也出現在這裡?他不該在這裡的!
周心宇心驚膽顫地看著變成尋執事的噬魂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便被一絲狠辣取代。他是灰色弟子,在學府帶了這麼多年,他知道想要出頭幾乎不可能,能夠幫助他出頭的只有尋執事!
尋執事好像明白了什麼!
“等我抓到了這畜生,你就不用再當灰色弟子了。”白浪對周心宇說道。
尋執事心裡沉了下去,他猛地明白自己被出賣了!他處處維護的灰色弟子站在修真者一邊,把他供了出來,讓學府的血案真相大白!
為了擺脫灰色弟子的身份,成為可以欺辱灰色弟子的修真者,周心宇昧著良心做出了選擇。
尋執事低嗚了一聲,憤怒不已。自己這幾個月來住在排水道中,苟且偷生,殺著每一個欺辱灰色弟子的修真者,為灰色弟子出氣,可到頭來卻被灰色弟子背叛?
他的心涼了半截,他狂吼一聲,怒火淹沒了他的理智,他想要衝上去質問周心宇,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甚至想要掏出周心宇的心臟來看看是什麼味道!是否散發著令人憎恨的腐臭味!
可是白浪已經出手,一道劍氣重重地劈在了尋執事身上,尋執事慘叫一聲,摔了出去,將門摔出了一個大洞,身子砸在了別院裡。
“畜生!受死!”
白浪已經跟了出來,又一道劍劈了下來。但尋執事現在是一匹噬魂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