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啊……”澹臺十月從椅子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上前兩步,“其實人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哦~”
“影閣什麼時候還承接起除了殺人之外的交易了?”辰曜目光沉了沉,澹臺十月這人雖然性格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可和她打交道也這麼多年了,心知她對影閣忠心耿耿向來嚴厲執行閣中規矩,很清楚影閣自存在以來就只是單純的殺手組織而從不干涉江湖紛爭,所以武林大會上那番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當初百里流雲只憑著閣主信物就公然帶走了你們七煞,而今單逍遙的做法竟然如出一轍,你說這是不是驚人的巧合啊?”澹臺十月捂著嘴輕笑起來。
“不是說百里流雲手中信物是假的嗎?”辰曜有些吃驚,雖然這點也是他後來才知道的,可整件事情著實蹊蹺,他明明記得百里流雲第一次拿出的信物時所有人都沒有提出質疑,而他也深信那就是閣主的信物,可為何後來……就變成假的了呢?
“或許,是有人中途調包了吧~”澹臺十月語調輕快地說道。
“調包……”辰曜若有所思地端著下巴,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澹臺十月突然背過身去,寬大的黑袍被陰影覆蓋。
“倘若找不出那個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那麼影閣乃至整個武林,都將走向覆滅……”
……
馬不停蹄地走了幾天,朝露和御風弦兩人終於順利抵達了嬋涼城。
與曦國城市恢弘大氣的風格截然不同的是,嬋涼城整個建築偏向靈秀婉約,綿綿細雨,樹影婆娑,青石板蜿蜒的小路深苔鋪疊,略帶潮溼的微風送來浣紗少女的歌聲,一江春水繞過這座如詩如畫的小城飄向煙雨迷濛的遠方……
沿街路過不少店鋪,都可看到櫃檯前坐著精神抖擻的女掌櫃,這點就和一般人認知的男主外、女主內很不一樣,天姝國的女子不僅可以挑起養家餬口的重擔,甚至入朝為官、帶兵打仗者都不在少數,或許因為執政的是女皇陛下,所以潛移默化使得這裡的男子更多時候反而成了自己妻子的陪襯。
朝露正想拉住御風弦在路邊的包子鋪買個早點,卻聽到一陣喧鬧的嗩吶鑼鼓聲從遠處傳來。
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只見一支娶親隊伍正從道路那邊緩緩行進過來。
“那不是城北謝家娶夫的隊伍嗎?”
“原來是那財大氣粗的謝家啊,怪不得這麼大排場……”
哇塞,我聽到了什麼?!
剛咬了一口肉包子的朝露一下子就噎住了,卻還是興奮得手舞足蹈扯著御風弦的袖子左右搖晃:“快看快看~貨真價實的娶夫耶!”
天姝國的風俗完全是和別的地方反著來的,坐花轎的是新郎官,而騎在馬背上胸前戴著大紅花的卻是新娘子!
朝露發現那騎馬的新娘子雖然大紅喜袍加身豔麗非常,可那一身紅妝卻蓋不住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英氣,落落大方地向圍觀的群眾鞠躬施禮毫無其他國家的女子那般矜持扭捏。
“天姝國的女人真是帥氣啊~”看著漸行漸遠的娶親隊伍,朝露由衷地感嘆。
“一個女兒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成何體統!”御風弦冷言冷語地評價道。
“哼,只許男子風風光光,女人連出門都不行啊?”狠狠白了他一眼,朝露繼續埋頭吃肉包子,“我看這天姝國就很好,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樣可以!”
御風弦淡淡掃了一眼少女被肉包湯汁弄得油汪汪的小嘴,沉默地轉過身去。
“臭小子,等等我啊!”某女毫無自覺地大喊道。
你妹,居然不理我!
只好一路追著御風弦來到街角的客棧,先把住宿問題解決了。
地圖示註的座標只精準到嬋涼城沒有更詳細了,在西毓關和烽州那兩次都可以說是誤打誤撞,但不一定每回都有這麼好的人品,要在這麼大一座城裡找顆珠子無異於大海撈針。而朝露對那種奇異力量的感應也只有距離珠子比較近的時候才能發揮效應……
沒法子,接下來的日子只能先在城裡四處逛逛看了……
來天姝國的幾天朝露發現這裡並沒有在其他國家每個城市必有的妓院,僅有的竟然只是以男伶為主的風月館。也就是說,在天姝國統治下去花街嫖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個本該在家裡相夫教子的女子!
兩人在嬋涼城停留數日,差不多把整座城翻遍了,唯獨漏了這風月館不曾涉足,因此朝露提出要去走一趟。
“不行!”御風弦黑了一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