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腿擱在太師椅扶手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一隻手撐著尖削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比武場地,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嘴角擒著傲氣不羈的笑。
瞧見那土豪金小鬼一副唯我獨尊的拽樣,朝露禁不住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她這兩年拼命練武到處偷師好不容易才到了七層境界,那二世祖熊孩子小小年紀居然已經八層了,待會倒(無—錯)小說M。quLEDu。 COM是得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那小鬼的本事,不然讓她情何以堪啊……
再看劍門那邊,掌門寶座上那人也是一副沒有半點習武之人架勢的傢伙,髮束白玉冠,身披狐裘氅,貌不驚人的臉上一抹雍容閒適的淺笑,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當然,朝露可不會以貌取人地以為那劍門宗主孟初寒真是個無害的書生,雖然她還認不全韓百曉編的那兵器譜上所有的神兵寶器,但是對方腰間懸掛的寶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從那青黑的劍鞘上泛著凜冽的冷光推測,想必出鞘後的劍氣也是不容小覷的。
哪知就在朝露一邊目不轉睛盯著孟初寒看一邊暗地裡估算對方的武力值時,劍門方陣裡再次放射出兩道毫不掩飾的視線讓她心臟一緊,疑惑地轉頭看去,發現又是昨天那大眾臉的哥們——臥槽,那人到底想幹嘛啊?該不會看上她了吧?哎,這真不能怪她自戀,實在是因為那哥們的眼神太過直白,而且自從昨晚被她識破之後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受不了這種內心的煎熬,朝露差點直接跑去劍門那邊找人面對面質問了,還好比武場中及時響起一陣激昂的擂鼓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開始了。”擂鼓聲未息,御風弦語氣淡然地說道。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從刀門和劍門方陣中各自竄出一道身影落在比武場中。
站在擂臺左側的是肩扛大刀的尉遲斬,只見他一身金光閃閃的錦袍迎風飄揚,刀未出鞘就已經氣勢逼人;而站在尉遲斬對面的孟初寒則笑容依舊,單手握住劍柄站姿如松,雖相貌平凡身材瘦弱,可那意態悠閒的表情反而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尉遲斬手握刀柄將那沉重的大刀從肩頭卸下,刀鞘尖端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坑洞,由此可見那刀的重量有多麼驚人。
鼓聲一停,尉遲斬手勢極快地抽刀出鞘,同樣的厚重的刀鞘甩落一旁,而那身材瘦小的少年則壓低重心橫舉巨刃向對面的孟初寒殺了過去——“鏘”!!銀白的大刀撞上孟初寒手中的劍刃發出尖利的脆響。
“龍紋劍,”冷眼看著場中的比武,御風弦壓低聲音評論了一句,“難怪那孟初寒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從天劍門手裡奪了人家的鎮派之寶。”
聽了御風弦的話朝露才恍恍惚惚地想起,兩年前的試劍大會上自己與天劍門裴若軒交手時對方使用的正是這龍紋劍……
“尉遲斬那柄大刀名為天殤乘龍,乃兵器譜中排名第二的寶刀。”見朝露半懂不懂地瞪著眼睛,御風弦適時解釋道。
天殤乘龍?這名字霸氣,果然符合那土豪金小鬼的作風!只是實在搞不懂那看起來沒多少斤兩的小屁孩究竟是怎麼扛起那柄目測重量絕對足夠壓死一個人的寶刀的……刀也是龍劍也是龍,也不知道打起來哪個比較厲害一點?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孟初寒的龍紋好像是排名第三的劍來著吧?
也許看出朝露的疑惑,御風弦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古劍為王道,刀為霸道,真要比較起來還是劍略佔上風吧,”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觀察擂臺上的戰局,“只不過尉遲斬的刀法堪稱霸道之中的巔峰,招招致命,做他的對手大概會很吃力……”
關於這點朝露也隱約看了出來,那兩人的內力水平應該差不多,但尉遲斬的刀法就像發狂的野獸一樣氣勢爆棚,而且只攻不防,再加上天殤乘龍刀無與倫比的重量和攻擊力,連絲毫喘息的機會也不給對手,簡直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不要命打法!
被那霸道至極的刀法逼退到擂臺一角的孟初寒心頭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花費了老大心血才在比武前兩個月幹掉了老對手尉遲飛,而不得已作為臨時替身上臺比武的小鬼頭竟然厲害到這個地步,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計劃眼看著就要實現,哪怕局勢已經往料想之外的方向偏移也誓不能罷休。
孟初寒牙關一咬,閃身退到擂臺一側一人多高的戰鼓之上,趁人不備從袖中的暗囊中掏出一顆藥丸飛快地塞進嘴裡——這是當日歸順真理教的時候赫連不棄賜予的丹藥,雖然服下之後會損害五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