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
所以,她已經清醒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抱有根本不切實際的幻想。
無所謂地笑了笑,她神色如常地轉過身去,“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朝露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不含一絲拖泥帶水,這是她的決心。
然而看著少女絕然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的白衣青年動作僵硬地抬起頭來,蒼白到看不見血色的薄削的唇微不可察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幾個字,卻被那過於強烈的風聲而掩蓋,已經走遠了的少女自然是什麼也沒聽到的……
……
與此同時,瓊芳閣二樓雅間窗臺。
君無夜手中拎著一壺酒斜倚著窗框,只用烏木簪隨意挽了半邊的長髮潑墨般傾瀉散開在寬鬆飄逸的衣襟之上,從他這個角度觀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剛才兩人離去的全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他手腕一轉將酒壺放下,衣袖帶出一抹輕風,“哎,都這樣了還是不開竅~真沒意思……”
語罷撐著窗框站起來,然後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窗臺前,隨著周圍行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從樓閣落到地面,然後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走進人群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
當朝露和殊墨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客棧時,已是夜深。
對於殊墨那傢伙抱著自己一飛就飛過頭到了距離城鎮很遠的郊外,她有些無語,然而對著那張天塌下來也不會觸動分毫的面癱臉,她又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心裡頭很是糾結,真不知道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殊墨並非凡人這點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然而現在可不是她死纏爛打反而是對方什麼理由都不給就跟著她!
換做是以前,她搞不好還會自作多情地以為那傢伙真動了凡心……
心中煩悶異常,儘管已到了該就寢的時間也絲毫沒有睡意,乾脆下樓弄了點酒菜端著去了客棧後院。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此情此景還真適合醉酒當歌感嘆人生幾何!
當然了,她可沒這麼詩情畫意,肚子裡少得可憐的墨水也不足以支撐她來個現場創作吟出幾句詩文來~喝著小酒腦海裡回想起臨走前鍾離訴說的那些話,讓她透過強迫自己認清現實而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緒再次起了波瀾,在碧海神淵的時候為了殊墨衝動之下放棄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本來都已經認命了,可現在……她又該何去何從?
想想也真是可笑,從前的她為何如此天真認為不是凡人的殊墨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呢?其實不管在哪邊世界,她都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必然經過生老病死,搞不好到了她七老八十連路都走不動的那天,殊墨還是一襲白衣俊美如初的模樣。
然而她卻為了這個人放棄了原來世界的親人和朋友,也在這邊世界欠下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說到底,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他奶奶的,人家穿越都是女尊女強,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為什麼到了我這裡就……呵呵呵~”抬頭遙望著天邊那輪明月,朝露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果然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人最可悲啊!”
她擦了擦嘴角,解氣地將喝空了的酒壺甩出去“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半,可用力過度不慎從衣兜裡掉出來個東西……
藉著月光摸索了半天,終於在涼亭旁邊的草叢裡摸出個觸感冷硬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從真理教密地撿到的石魔方。
突然想起自己忽略這玩意很久了,拿回來後鑽研了幾次就半途而廢了,也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玄機,反正現在也閒來無事,要不再研究看看好了?
這東西做工相當精細,雖然外觀形似九宮格魔方,可認真辨認後會發現每個方格上刻畫的紋理就像電路板似的似乎存在著某種規律,而且那些零零散散和白塔地板上的異形文字如出一轍的字元,很明顯是人為打亂的。
然而就在她冥思苦想渾然忘我之時,身後傳來一陣凌厲的殺氣,緊接著“嗖嗖”兩聲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她心下一凜,矮身就地一滾,堪堪避過那從對面樹叢中射過來的暗器。
樹葉悉悉索索地搖動,而後一道黑影飛速竄出逃向遠處……
“什麼人?!”她厲喝一聲,腳尖點地運起輕功追了過去。
只見那黑衣人身法極快,還不等她接近就縱身一躍騰空翻上屋頂,腳步不曾停滯片刻就無聲無息掠過房梁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之中。
朝露只追了幾步就滿腹疑惑地止步了,她毫不懷疑那黑衣人剛才是想取她性命的,如果不是她剛好在研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