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備下酒水宴席為兩位接風洗塵。”
聽沈謙這話的意思大概是要設宴留宿款待,朝露心下很是欣喜,看來她並沒有白忙活一場,這下終於得了機會可以在金翎山莊逗留幾天查明事情了。
很快朝露和殊墨就在婢女的帶領下來到後廂稍作歇息,等晚飯時再去前廳即可。
雖然沈謙那人看上去有些冷漠,話也不多,但是感覺起來和御風弦的個性倒極為相像,對了……連奇葩表妹這點也很像!
當然最重要一點是,好在那少莊主待人還算客氣,朝露原本忐忑著的心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兒。
遣走婢女後朝露全身放鬆地躺到床鋪的軟墊上,連日奔波的疲憊感頃刻間湧上心頭,但是想起剛才殊墨在她背脊上拍的那一下子,心裡就怪怪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原本強烈的睡意也不知不覺消散而去。
仔細想想,其實拋開碧海神淵那檔子事不說殊墨待自己還真不算太壞呢?
哎,想這麼多幹嘛?命中註定不可能,她也早就不抱希望了,那傢伙愛跟著就跟著,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橫豎自己只是個凡人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想攀上疑似半個神仙的殊墨還真是有點兒異想天開……
不想了,睡覺睡覺!
……
金翎山莊後院。
沈謙冷著臉走到書房門口時,沈天肅已經坐在屋裡等候多時了,看見兒子進門他連頭都沒抬,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坐吧。”
沈謙隨口答了聲是就關上門走進房中,詭異凝重的氣氛圍繞在這父子倆之間。
“你與夢蘇的親事,就定在下個月舉行吧。”沈天肅目光凜冽地看向坐在對面的兒子,說出的話連半點商量的語氣都沒有就直接一錘定音。
“……知道了。”沈謙木無表情地坐著,從面上看完全觀察不出他對於這門親事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但是對於習慣了兒子順從的沈天肅而言,馬家財力雄厚足以扶持金翎山莊日後在武林中的發展,這一切也都是理所當然的。
沈謙落座片刻就起了身,過於平靜的表情簡直可以用一片死寂來形容,“若沒別的事情,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緩緩轉身走向門外,只是在沈天肅不曾到注意的那幾秒裡,沈謙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綻開一絲陰冷的笑意……
……
這天宴席過後,朝露和殊墨二人又在金翎山莊客房住了一晚。
睡到三更天的時候,朝露又偷偷摸摸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拿出包袱裡的戴的深色衣服換上就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哪裡知道她前腳剛跨出房門一步,就看到走廊柱子旁直挺挺地站著一個白影,嚇得她腦子裡轟鳴了一聲直接被門檻絆倒向後倒去——緊要關頭那白影忽閃了一下,緊接著一隻冰涼涼的手掌拽住她腕間往前一提領,她這才穩住重心不至於摔個四仰八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清站在眼前這人竟是不知何故大半夜也不睡覺胡亂轉悠的殊墨。
聽了朝露的問話,殊墨神情不改地站在屋簷下的陰影中,半天也不答話。
被剛才的驚嚇弄得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的朝露摸著後腦勺仰起頭來,從這個角度看去殊墨精緻的側臉輪廓像是被月光鍍上了一層柔和淡雅的清輝,整個畫面十分美好,僅有一點欠缺就是他從來不笑……
朝露失神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這趟出門還有正事,連忙拍拍額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咳,這都大半夜了,你怎麼不睡啊?”
“……我本來就不需要睡眠。”殊墨稍稍轉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的神情,比起過去壓根看不出情緒的樣子,他此刻的表情卻是平白生動了許多。
這無可辯駁的話語讓朝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當然知道殊墨不是普通人,印象中似乎也沒怎麼見他睡過覺,但如此直白地說明還是頭一次。
其實她很想吐槽不需要睡覺也用不著一聲不吭地站在人家房間門口挺屍嚇人吧?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最後臨時換了臺詞訕訕道:“我們凡人的事情你就別來攙和了,不用睡覺也回房間歇著去吧。”
“你要去做賊?”殊墨眉頭微微擰起,表情嚴肅而認真。
哎,這傢伙果然一如既往地不會講話啊……雖然這麼說也沒什麼錯,她來金翎山莊本來就是為了查探訊息順便看看能否找到事情相關的布帛殘片還原當年的真相,可是,就算是做賊也是俠義之賊好不好?
朝露有些尷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