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以我剩下的力量,還能將你送出去。”說完這句,殊墨緩緩抬起手,掌心中漂浮起一團銀白色的光霧,還不等朝露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漸漸擴散了開來。
她心下一驚,不管不顧地拽住殊墨的衣襟死也不放手,同時驚慌地質問道:“你要做什麼?不、不可以……我不出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看到她這般惶恐的模樣,殊墨眼神越發柔和,聲音極輕,卻是不容抗拒地開口說道:“朝露,只有今天,已經足夠了。”
“不!!”
朝露用盡所有力氣搖頭否認,什麼夠了?永遠不夠,她不允許,決不允許……
眼看著殊墨的身體被周圍的光霧漸漸同化,她突然想起鍾離訴交給自己的那個選擇,目光在一瞬間堅定,然後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瘋了一般用力吻住那涼薄如水的唇。
“你……”
完全沒料到朝露的行為,殊墨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此時他已經沒辦法推開這個用盡力氣抱住自己的女人,最後,只能閉上雙眼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
……
“朝露,你當真願意付出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願意,我願意……”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好吧。”
“……”
……
待光霧散盡,兩人再次回到那片靜謐的小樹林中。
朝露微笑著張開眼睛,如願以償地看到眼前這個一臉無奈的白衣青年,陰謀得逞一般嬉笑了幾聲,道:“鍾離訴說我能活到一百歲呢,所以分給你一半剛剛好呢~反正,我也不想活到七老八十牙齒掉光,走不動道的年紀,那得多沒意思啊!”
殊墨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朝露豎起食指擋住了嘴唇,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語氣也漸漸輕快起來:“從今往後,你就只是和我一樣的凡人了。”
“……”
“走,跟我回去~”朝露笑著拉了拉殊墨的手,發現這傢伙已經開始有點體溫了,她心裡一陣喜悅,“我現在想通了,開心也是過一天,憂愁也是過一天,更何況我們的日子也不算多,所以接下來四十一、二年的時間就要開開心心地度過,誰也不能少了誰!”
自顧自地拉著殊墨的手往回走,難得在這傢伙面前強勢一次,她才不容許對方抗議呢!
回到竹屋時天已經全黑了,只有從窗臺透出油燈暖黃的光線微微照亮了那一小方空地,她一路拉著殊墨走進院中,辰曜已經等在門口了。
原本朝露還有些擔心這彆扭少年的反應,誰知看到殊墨跟著一起回來,他竟然一臉平靜的表情彷彿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微微抬頭瞅了一眼,然後退開幾步讓兩人進門。
“辰曜,你……”
見朝露欲言又止的樣子,黑衣少年淡淡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去找他了。”
“呃,你、你知道?”朝露無比詫異地轉過頭去,就連殊墨也微微驚訝地看了辰曜一眼,對於這少年的脾氣,不僅朝露心知肚明,殊墨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
辰曜插上門鎖走回屋內,沒精打采地找了個板凳坐下,這才不太情願地說道:“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救了我一命……”又將視線移到朝露身上,“而你,又死都不能沒有他。”其實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帶著一股子怨氣的,只是極力壓制著憋在心裡而已。
“呵呵呵……”此刻朝露除了傻笑之外已經無言以對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辰曜居然如此善解人意,還以為要交代半天才能搞定的麻煩結果三言兩語就沒事了,她懸在心上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誰知辰曜剛才還好好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幾度,眼神陰狠地站起來逼近朝露幾步,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想聽實話麼?”
朝露嚥了咽口水,沒敢表態。
“實話就是……”辰曜強壓怒火吸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我這裡,氣得想砍人了!”
“……”
還不等朝露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辰曜已經氣沖沖地轉身摔門而去……
“辰曜!”
朝露急忙喊了一聲,剛要追出去就被殊墨一把攔住——“他會回來的。”
“呃,你怎麼知道的?”朝露一頭霧水,據她瞭解殊墨和君無夜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但是和辰曜的好感度似乎並沒有達到互通心意的地步啊!
殊墨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看起來比以前有人味很多,不再高高飄在雲端拒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