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惶然一跳,隨即便見她滑稽的團團一陣亂竄,大抵是在尋找元昭詡到底從哪裡偷窺,連她在穿抹胸都知道,轉了一圈發現帳幕嚴絲合縫,隨即大概想起來了怎麼走光的,趕緊滅了烘爐的炭火。
火光熄滅,帳幕一暗,活色生香的女體不見,元昭詡卻在微笑……這炭火不是等閒的取暖之火,是用穹蒼雪山上的鐵樹所化之炭,所生之火凝氣固神,但剛火霸道,等閒人消受不起,她武功底子雖好,但再烘下去也不成,現在,正好。
他懶懶坐下去,執起白玉杯,仰頭向著天青的蒼穹,等著。
果然,少頃,帳幕被惡狠狠一掀,孟扶搖大步跨出來,滿臉鬱卒,烏黑的大眼睛恨恨瞪著元昭詡,可惜某人視而不見,徑自對她舉了舉杯,道,“穿著還合適麼?”
孟扶搖黑著臉答,“嫌大。”
元昭詡慢條斯理啜一口酒,不說話,孟扶搖正在得意,忽聽他喃喃道,“我親自把握過的尺寸,怎麼會嫌大呢?難道你最近胸又小了?”
……
孟扶搖無奈望天,決定不和這個居心叵測的傢伙在這個問題上鬥嘴,一屁股坐到他身側,不問自取的拿過酒壺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恨恨道,“你真卑鄙,看見我落水也不救。”
元昭詡微笑答,“人間最歡喜事,莫過於美女在眼前落水,可飽眼福,可共衣服,還可一起向火,如果美女因此傷風,還可以問候於病榻侍候湯藥茶水,一番殷勤,何愁芳心不繫於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孟扶搖一開始聽他語氣調侃,準備去掐他,聽著聽著卻紅暈上臉,只覺得元昭詡語氣半調笑半認真,說到那句“何愁芳心不繫於我”,眼光流蕩,似笑非笑,滿湖碧水煙波渺渺,都似倒流進了他眼波。
孟扶搖的心因此也漏跳一拍,突然想起太淵宮變那夜,宮門前元昭詡微笑凝視的眼神,一般的若有深意,然而這般深意總似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