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3 / 4)

中流矢而亡,璇璣國主為此十分傷慟,他育有子女雖多,卻一直沒有立皇儲,據說私心所屬便是這位柔雅大方,盛名極著的佛蓮,如今出了這事,他那個悍婦皇后當即就在宮中撤潑,整衣備車要奔天煞找戰南成算賬,好歹被璇璣國主給攔了,居然夫妻倆還在宮門前大打一架,國主臉上多了幾條線條利落的血印子,以血肉的犧牲,按捺下了他家那個母老虎,又急急修書一封譴責戰南成,要求其交出兇手,戰南成到哪裡去找兇手?責成符山所轄的烏縣查兇,又遲遲沒有回報,戰南成皺著眉在宮中長吁短嘆,正遇上孟扶搖去給他請安——這段時間她和戰南成相處愉快,給他提了不少軍伍整飭的建議,戰南成出行常帶著她,起初還隔得遠,後來便少了防備,由她時常請見,她聽見了便笑道:“這有何為難?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兇手多了是。”當即帶著自己的一批護衛,連夜奔出數百里,將符山附近幾家山匪剿了個乾淨。

然後她老人家施施然拎著幾個頭顱,摜在在磐都等候訊息的璇璣使臣面前,那些頭顱故意沒防腐,夏日天氣裡爛得不堪,使臣和等著辨認兇手的鳳四皇子還沒坐穩就被燻跑了出去,扒著牆吐得一塌糊塗,孟扶搖拎著頭顱,一路追著跑,“哎哎,看清楚先,為公主報仇要緊——”鳳四皇子以袖掩面,閉目轉頭,手一揮,悽聲道:“罷——罷——罷——”

那便罷了,誰叫你自己不肯看清楚。

孟扶搖進宮給戰南成回報,兩人相對著笑了笑,戰南成目光閃爍的問她:“可是君所為?你我坦承相交,但說無妨,朕絕不對他人言。”

孟扶搖對他眯眼一笑,道:“陛下,符山事出當晚,草民還在酒樓喝酒,想來陛下也是知道的,不過如果可能,草民很希望這事是自己乾的。”

戰南成哈哈大笑,自覺和孟扶搖更為知心,孟扶搖卻又掏出一張紙條,神秘兮兮給戰南成看:“陛下,遇見大逆之物!”

戰南成一接過,臉色就變了。

紙條上歪歪斜斜寫著:“蒼龍在野,御風成旗!”

戰南成將紙條一揉,重重捶在御案上,又負手急步繞室而行,低頭沉吟未絕,從他半垂的臉看過去,他眼神閃爍,神情憤怒,憤怒中又有幾分猶豫,思量不語。

孟扶搖只做不知,天真純蠢的問他:“不知道是什麼暗語兒,在四野鄉村中傳唱,陛下聽說過嗎?”

“不過是狂妄無知的宵小之輩而已,”戰南成答,突然停了步看著她,半晌深深道:“孟將軍,你既愁在無極無用武之地,可願在天煞建功立業,鑄一番不世功勳?”

媽媽咪啊,你丫終於問出這麼一句話了!

孟扶搖在心底熱淚盈眶,面上卻一片輕佻的興奮之色,立刻道:“好哇,草民前些日子已經辭了無極的官兒,現在就到陛下麾下做個大兵吧,最好是去邊軍,從小隊長幹起,那才痛快!”

“你如此人才,怎好叫你去艱苦的邊軍做那大頭兵?”戰南成一揮手,“且在皇營飛豹軍中領個副統領之職,雖是個四品,不及你原先職級,不過你好好做,將來龍虎大將軍便是你的!”——

“微臣遵旨!”

天煞千秋七年,七月流火,蒼龍起於野。

自從磐都一別後有足月沒有訊息的戰北野,不出聲則已,一出聲便震動天下。

七月十三,抵達葛雅的戰北野,幾乎沒有任何停息,立即召回隱藏在葛雅深處的部下大軍,連同西北道邊軍副將邊鴻宇,殺邊軍主將劉擷,以“帝王無道”之名舉起反旗,浩浩兵鋒,獵獵戰旗,瞬間席捲了天煞北國大地。

與此同時,早在他尚在回葛雅途中,那些潛伏在朝野士卒市井之中的培植多年的力量,便開始了輿論攻擊,從磐都到葛雅,關於烈王北野忠心為國卻遭譏讒,於長瀚山遭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殺手,以及戰南成薄待功臣為君無德種種般般的流言便傳得滿天飛,甚至還有聽起來言之鑿鑿的“戰氏立國圖騰為神賜,先祖有言,兩代之下,蒼龍在野,正合烈王名諱,夭命之主,即將出世。”之類的離奇傳說,正以轉瞬千里的速度在天煞大地上悄悄蠶食著人們的皇家正統意識。

七月十五,樂城下。

七月十七,雲陽下。

七月二十,奎溪下。

七月二十四,太京府總府金彥在蒼龍旗卷近城下時,主動獻城。

七月二十六,天煞之北與中界土地的最後一道屏障金水城被破,三千軍士齊解甲。

七月二十七,明倫首府獻城。

……

八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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