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哆嗦,馬鞭子掉在了車上,怔了半晌,才發狂般的喊起來,一邊喊一邊拼命回頭跑。
“戎人打來啦!”
正月二十八,年節方過,鐵騎風煙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姚城的地平線上,南戎和北戎的軍隊明明在睢水兩翼合圍,準備和德王麾下大軍決戰,卻突然改變路線,密渡睢水,出現在姚城的正面,包圍了姚城。
接到訊息時孟扶搖正在看球,聞言愣了愣,她明明一直提防著,有派出斥候每日不間斷的偵查軍情,為何戎軍逼近到離城十里,竟然沒有接到任何訊息?
不過此時已經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孟扶搖當機立斷下令,派出兩隊人,一隊立即至德王處求援,一隊馳出三十里,請駐紮在白亭的姚城護軍救援。隨即緊閉城門,命令所有士卒上城防守。
好在姚城的武器庫裡,各式武器倒是齊全,孟扶搖來了不久,怕戎人鬧事,收集了他們的武器,用足球掏了大戶的腰包後,也撥銀子對倉庫裡原先已經生鏽黴爛的武器披甲做了更換和修理,甚至準備了一系列守城工具,只是城內守軍實在太少了,只有一千人,其中還有空額,滿打滿算八百人,而據劉老闆目測,那一大隊戎軍,足有五萬,八百對五萬,怎麼打?
守?如果能調動全城勇猛精悍的戎人來守城,說不定能堅持到援軍到來,可是,用戎人來守城?那孟扶搖得把自己掛在門閂上,才能保證他們當中不會有人半夜偷偷開了城門,“放兄弟進城。”
鐵成一得到訊息,便來找孟扶搖,把胸脯拍得山響,“給我武器,我自己找人,給你守城!”
孟扶搖心情正不好,一腳把他踢出了門。
踢出門後她洗了把臉,化了化妝,一臉精神的去上班,姚城人心正惶惶,看見美麗的孟城主居然毫無慌急之色,風姿更勝往昔的去坐堂,一時都安定了不少。
姚城漢民和戎人基本各佔一半,漢民自然是最不願意城破的,戎人雖說顧慮少些,但是兵家兇危,誰能保證那些殺紅了眼的“兄弟”進城後,會不會將他們的腦袋也順手給砍了呢?殺人的時候,沒人會問你是漢人還是戎人的,這是孟扶搖前段時間便灌輸給他們的道理,讓原本期待著戎人兄弟佔領本城的姚城戎人,安定了許多。
人心雖然還算穩定,戰事卻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第一天,剛剛紮營,戎軍便開始攻城。
戎軍前鋒兀哈帶領三千人為攻城前鋒,兀哈是戎軍中少見的雙膀有千斤力氣的勇士,性格也豪放霸烈,他在軍前立下軍令狀,一定會首戰功成,拿下戎城,如果不能提姚城城主的頭來見,他便獻上自己的頭!
三千戎軍,彩袍彩甲,佩刀帶弓,如一大片青紫深藍的陰霾之雲,挾著隱約的電光隆隆而來,當先的禿頭將領,用的居然是金剛杵這樣的重型武器,輕輕一揮,地上便煙霧騰騰,捲起一層地皮。
第一戰對雙方軍心都十分重要,城樓上的守軍都如臨大敵,孟扶搖卻笑嘻嘻的不甚在意,睡飽了才來,來的時候帶了一堆工匠,命人在城樓上架起高臺,大家都不知道她要玩什麼么蛾子,也沒見過在城樓上架高臺抗敵的。
兀哈按照慣例在城下喊戰,戎族好鬥,攻城前喊戰是必經程式,孟扶搖根本不理,等高臺搭好,孟扶搖眾目睽睽下,爬上高臺,手臂一揮。
兩隊打扮利落的足球隊員夾球上場,踢球。
不會吧……足球守城?
前來協助守城的漢民百姓仰頭看著這另類的守城方式,全都驚出了口水。
城樓上哨聲陣陣,你爭我奪,城樓下,喊戰的兀哈看呆了,這是個什麼陣勢?那城樓上飛的圓圓的是什麼東西?巫術?
足球此起彼伏,隊員喊聲震天,三千戎軍看呆了眼,兀哈看得忘記自己站在什麼地方,一開始還防備著那球是什麼新式武器,可是看了半天,那球只在對方城樓上飛來飛去,帶兵出戰的兀哈晾在那裡沒人理,罵陣嘛好像沒人睬他,退回去又折了軍心,沒辦法只好繼續待著,看球。
那球突然被鐵成搶去,一個假動作身子一躬,抬腳便欲射門,對方卻纏戰過來,足下一勾鐵成啪的倒地,足球不受控制的飛出了城牆。
鐵成跳起來大罵,“犯規!犯規!”
兀哈已經隱約看出些門道和好處,看見這招忍不住哈哈一笑,大笑道,“那傻小子,忒沒防人之心咧!”看著那足球旋轉著直落城下,便覺得腳癢,大叫,“看爺爺給你們踢個漂亮的!”
他跳起來,半空中一個利落的翻身,抬腿一踢正迎上那球,看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