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必遭伏擊……”
孟扶搖聽見這句,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心砰砰砰的一陣猛跳。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明白了德王居然放棄姚城的用意!
不是為了對付姚城,也不是為了討好兩戎,居然是為了殺長孫無極!
勾結高羅作亂,使長孫無極匆匆離開南境,再陷她入險境,逼得長孫無極千里驅馳孤身單騎趕回這裡,而這漫漫長路,他有很多機會截殺他於半道!
德王不能讓長孫無極死在南疆,南疆勢力範圍現在是他的,太子在南疆出事他難辭其咎,將來要竊居大位也有難度,畢竟長孫無極威望太高,但是長孫無極如果死在南疆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德王可以把責任推給任何人,甚至可以藉著這個給太子報仇的由頭,立即起兵!
這樣,名分,大義,他都佔全了,再加上以往積累的忠義名聲,得天下易如反掌。
至於德王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兩人的關係,孟扶搖就不明白了,按說長孫無極的保密工作一定很上心,孟扶搖想來想去,還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得這些事情已經夠複雜了,但是真相和全域性還掩在濃霧中,似乎比現在的還要複雜。
“完蛋完蛋完蛋……”孟扶搖想得頭皮發炸,滿面茫然的抓著頭髮,十分鬱卒的往回走,不留神砰的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她捂住火辣辣的鼻子大罵,“鬼啊?沒點聲音站在人家前面!”
“你這副欠人一百萬兩的模樣做什麼?”戰北野眼珠像浸在泉水裡的黑瑪瑙,亮亮的盯著她,“也沒見你為我這麼魂不守舍過。”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說這些瘋話。”孟扶搖一把推開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扭頭看過來的宗越,雖然心底有些疑問很想問問這些政治人物,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無論如何,長孫無極離開東線是無極國的絕頂機密,她沒有資格洩露。
孟扶搖面上繼續若無其事的招待那幾個傢伙,其間經歷了無數次鬥口、諷刺、明槍暗箭,飯桌上醫聖大人和烈王殿下以舌為矛以目光為槍,交鋒得電閃雷鳴雷霆陣陣,孟扶搖一開始還勸幾句,後來就麻木了,哎,毒舌男遇上爆炸男,就是這麼個天雷勾動地火,天要下雨,王要罵人,由他們去吧。
她頭疼的是雅蘭珠,這孩子小狗似的,連她上廁所都跟著,振振有詞曰:我要看著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孟扶搖問她知不知道姦夫淫婦到底是啥意思,尊貴的、清純的、看似很熟女其實就是個蘿莉的小公主眨眨眼睛答,“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就是姦夫淫婦。”
孟扶搖立即平衡了,哦,原來她父王母后也是姦夫淫婦。
晚上孟扶搖終於把戰北野踢出了門,有雅蘭珠這個鬧鐘般到哪都嘀鈴鈴直響的人物在,戰北野也別想再睡在她身邊,把三個人都安排得遠遠的,孟扶搖自己關上門,坐下燈下嘆氣。
長孫無極居然趕回來了,丟下東線戰事丟下幾十萬大軍冒險一路潛行而歸,就為那句見鬼的“孟姑娘自刎”,哦買糕的,她會成為罪人的。
孟扶搖扭著手指,在熒熒燈火下發呆,想著長孫無極匆匆回來,又不能驚動大營,身邊帶的人一定有限,而德王有備而來,守在半途,到時候什麼流寇啊,山崩啊,土匪啊,水盜啊……
越想越鬱悶,忍不住問在一邊啃果子的元寶大人,“喂,耗子,據說你一百年才出一隻,那該有什麼神異之處吧?你能不能預測到你主子現在在哪?”
元寶大人啃果兇猛,根本不屑於回答這個弱智的問題,咱家的神異,不是給你這個凡夫俗子用的。
孟扶搖盯著它,忽然發現它今天打扮得妖豔,袍子居然是大紅的,前面開襟,盤著碩大的黑珍珠紐扣,綴滿細碎的五彩寶石,這隻耗子有專門的衣箱,每件衣服價值都超過孟扶搖的破衣爛衫的總和,這件以前沒見它穿過,難道它知道主子要回來了,為表慶祝隆重穿上的?
元寶大人看她神色不豫,更加得瑟的在她面前走了幾步貓步,孟扶搖怒火萬丈,揪起那花裡胡哨的袍子就把這隻走貓步的耗子給扔了出去。
一團花球直飛向門口,元寶大人在極速飛行中看見對面走來白色的人影,正心喜自己有救,那人影早已嫌棄的避了開去,啪一聲元寶大人貼在門上緩緩滑落……
進門的自然是宗越,他站在門口,一身如雪潔淨和夜的黑暗既格格不入又氣質協調。
孟扶搖苦著臉看他,道,“我吃過藥了,你不用親自看守了……”
宗越不理她,只道,“有件東西給你。”
他從懷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