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2 / 4)

丈夫當了個元帥就了不起了,那種把天下人都得罪了。孤家寡人地元帥,也就是你們這不知死活的人想當。你不稀罕我們,我還不稀罕你呢,我們一片好心,你當做爛泥,那你就自個留在這鬼地方,當你那孤苦伶仃的元帥夫人吧。”她指著門痛罵,那位向來少出門的盧夫人。卻依舊客客氣氣站在門口相送,可憐人家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慘白著臉站在門前,任人如此欺辱,幾個外來的僕役,搬著東西。在她身旁,橫行直過,若不是有個粗使丫環護著,怕不叫人撞倒在地。任那夫人怎麼發怒,怎麼痛罵,她只是安靜沉默地以一種謙和卻絕不卑微的態度,盡主人之禮。四周鄰居雖說與她不相熟,但一直以來,對這個少出門少說話,聽說丈夫是個官。卻從來不拿架子,對人極之有理的少夫人頗有好感。見她受這等羞辱,不免多有些不平之意。大家也不由彼此打聽幾句:“那女人是誰。這麼兇悍,哪來地貴夫人啊。”“什麼貴夫人,咱們雖說是貧民百姓,可也是京城裡土生土長几十年的人,貴人咱也還是見過的,真正的貴人,哪裡會做出這般難看的樣子,怕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暴發戶吧。就不知道是買了官還是發了財,做事這樣囂張無禮。”雖說多有同情之意。但大部份人還是奉行各人自掃門前雪地人生原則,所以也就最多私下議論幾句,發幾下不平之鳴罷了。“那位盧夫人真個可憐,沒有丈夫在旁護著就是淒涼,這麼讓人欺上門來,也只得忍著。”“聽說他丈夫還是個官呢?”“官又怎麼了,這京城裡半數都是官呢,當官連妻子都保護不住,這種男人,怕還不如我王二一個殺豬的呢。”在人們的竊竊私語中,那熱熱鬧鬧來的一行人,又復吵吵嚷嚷地去了。蘇婉貞一直堅持站在門前,欠身行禮,直等得蘇夫人的轎子去遠了,方才轉身回去。丫環墜兒含著眼淚把門掩上,急急過來扶她。原本蘇夫人進門時,指東劃西地說這裡要整理,那裡要改動,又說帶了這個那個的好東西來擺放,可是才擺到一半,忽得翻了臉,招呼了人便要走。桌子才移得兩步,憑空放手,轟然倒在地上,椅子搬得起來,還未找好地方放,就隨手一扔,那花瓶剛剛移動位置,便信手一拋,破碎的聲音這些人全都聽而未聞。再加上剛拿進來正要四處擺的禮物,呼啦啦一下子又要全搬出去,人人橫衝直撞,踢翻踩爛的東西竟是不可計數。望著這滿目狼籍,小丫環都不免要哭出聲來了:“夫人,他們怎麼這麼不講理,你還這樣同他們客氣做什麼?”蘇婉貞語氣仍盡力沉靜平淡:“長嫂如母,我惹得她不快活,受她幾句訓斥也是應當的,只是我自己卻不可對嫂子失禮。”“即然長嫂如母,又有什麼事順不得她呢,開始還說得好好地,怎麼一下子就翻了臉。”“兄嫂有命,若能從命,我又豈會不遵。若是我的事,便是百般地委屈,我自然也不敢回斷的,只這回事關國家大事,軍中要務,豈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該說話地。”不能為他分憂,已是慚愧,又怎能為了些私人情誼,讓他再添煩惱,更何況那位風將軍,我雖無緣一見,也知他是至誠之人,是我相公的良友知交,斷不至無故傷人,若是行了軍法,想來自有道理,我又怎好為兄嫂之命,誤家國之大事,知己之大義。”“即便這樣,也不必直言拒絕啊,先支吾著應下來,將來再慢慢婉轉回了就是,何必如此當面翻臉。再說,夫人你眼看著就快生了,身邊怎麼能沒有一個親人照應啊。”蘇婉貞淡淡一笑:“傻丫頭,那是我的兄長嫂嫂,我即不能應承他們,自然也不該虛言欺騙拖延,這等手段,怎能對親人使用呢。我待產之時,能有親人相伴自然好,但那乞討哀憐得來的關懷,我卻不屑得很。。更何況,嫂嫂雖當尊敬,但我拒絕她之後,她言語之間,便多處辱及相公,我夫君朗朗風骨,為國為民,我雖女流,亦斷不容人在我面前言他是非,自當坦言送客,豈有再行曲意哀憐的道理。”墜兒低著頭,不說話,她是個沒見識的粗使丫環,什麼朗朗風骨,她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不明白,那個夫人口裡說的為國為民,去保衛邊關當元帥的老爺,為什麼己那懷孕待產的妻子也不能保護呢。此時蘇婉貞已被她扶著回了房,笑道:“到處都很亂,你去收拾一下吧,我這裡能照料自己。”墜兒也見四處一片亂糟糟,知道不好耽誤,便轉身出來,四處整理。蘇婉貞原本也想幫一把,只是一來,她如今不能做重活,二來,才收拾了幾件小東西,便覺四肢百骸,皆痠軟無力,身心都疲憊至極,竟是動也不能再多動一下,只得一手扶了牆,慢慢得一步步走到床前,一矮身,坐到床上,倚了床柱,怔怔呆坐了一會兒,眼淚這才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一大早,聽得院外,喧譁呼喊,驚見親人時的感動,猶在心頭,嫂嫂說說笑笑,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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