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無異於自毀根基。果真如此,秦人嬴氏安能大出於天下?惜乎惜乎!秦人將亡於你我父子也!”一字一頓,鏗鏘沙啞的嗓音在大廳嗡嗡迴響,滄海桑田在緩慢堅實地的蕩蕩瀰漫,驟然收剎之下,大廳中一片寂然。
“君上……太子……太醫!”匆忙錄寫的桓礫驀然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秦昭王已經坐了起來,臉泛紅潮額頭大汗淋漓雪白鬚發散亂張開,儼然一頭行將猛撲的雄獅!而一直低頭受訓的嬴柱,卻涕淚縱橫面色蒼白地軟癱在了案前。
老太醫一陣忙亂,綻開心勁的秦昭王已經疲憊地昏睡了過去,甦醒過來的嬴柱卻只呆坐著發怔。良久,嬴柱扶案站起,對著王榻深深一躬便踽踽去了。
蔡澤正在太子府書房等候,見嬴柱一副茫然的模樣不禁便笑:“安國君失魂也!要否尋個方士來?”嬴柱卻極是不耐地搖搖手:“綱成君好聒噪!害我無地自容也!”蔡澤驚訝地瞪起了那一對鼓鼓的燕山環眼:“如何如何?碰了釘子麼?”“釘子?是刀是劍!剜心剔骨!”嬴柱紅著臉啪啪拍案,“面對父王那翻訓斥,我只恨不能鑽到地縫去!綱成君啊,嬴柱完了,完了……”說著竟是伏案大哭。蔡澤大是難堪,過來搖著嬴柱肩膀急促道:“安國君說個明白!若果真累你吃罪,老夫立即進宮自承攛掇教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