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房子,平時又只有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說的話,感覺確實是十分奇怪的。九音也不在乎誰道歉,就算她沒錯,道歉又怎麼了?本質上來說,張西亞算是她的金主。
新年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來了,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下了雪,是今年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足足有一尺厚。似乎是一瞬間,北國風光盡顯。
早晨九音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真絲的被子一直都是熱的,也分辨不出張西亞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大概是上班去了,年底總會忙一些。前幾天聖誕節的時候,張西亞他們公司開了年會,九音也出席了那活動,他們到達宴會廳的時候,九音還以為是到了動物園,孔雀紛紛開屏,對著張西亞笑得花枝亂顫。
簡直就是一個選美大會麼!當然她背地裡也接受了無數的惡毒眼神,九音不在乎的跟張西亞大秀恩愛,就是要讓人嫉妒。張西亞那時候笑她小心眼兒,可天地良心,她這是近墨者黑!
還是睡眼朦朧的,九音摸過鬧鐘看了一眼,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從床上跳了下來,好似那床上有針扎她一樣。她迅速的衝進浴室洗漱,叼著牙刷又出來找校服,胡亂的翻了一通,竟然沒找到,她急了。匆匆的洗了把臉,刷好牙齒,衝下樓去。
“張西亞,你看見校服了沒?”
那時候張西亞正在廚房裡,進行一個十分巨大的工程,他是全神貫注的在做糕點,他剛學的法式糕點,正在給糕點花樣點綴,突然聽九音喊他,一下子手抖了一下,整個糕點上的畫面完全毀了。
他哀怨的扭頭看了一眼九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今天放假。”
“啊?!”
愣了有那麼一小會兒,九音猛的拍了下腦袋,對啊,馬上元旦了,學校放假呢,她最近果然是被卷子荼毒的不輕啊!
再次注意到張西亞那個哀怨到惡狠狠的眼神,意識到自己可能毀了張西亞的傑作。最近張西亞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很清閒的樣子,一回家就開始研究糕點,還專門找了個糕點師傅教他,一直沉迷在這裡面,研究著,練習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開餐廳呢!他那痴迷的樣子,讓人詫異。不過專心致志的樣子,卻讓人著迷的。她的側臉總是那麼好看,尤其是恬靜的時候。
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是有一次張西亞的朋友生日,他們去參加聚會,吃了一位法國師傅做的點心,回來之後,張西亞就沉迷在糕點的世界中去了。不過當時九音也是覺得好吃的,還讓張西亞嚐了嚐。要是她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打死她,她都不會說的。
所以九音在莽撞了之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於是咧開嘴笑了笑,“張少早安!”
張西亞瞪著九音,手裡的工具放下,“我寧願你跟我說晚安,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你毀了我的畫知道嗎?!”
然後他開始長篇大論,九音心虛的聽著,都搞不懂他到底是有為青年,還是居委會大媽。
大概張西亞也累了,就閉了嘴,看著糕點上的畫作還有沒有挽救的可能性。九音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張西亞的畫畫水平還真不錯,九陰都不得不讚嘆了,指著那幅畫說道:“張少你這頭驢畫的真好,跟奧特曼似的,惟妙惟肖的!毛髮都看得見呢!”
原本是恭維的話,沒想到張西亞扭頭看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在噴火,九音納悶的問了句,“怎麼了?”
張西亞大吼了一聲,“我畫的是美女圖!”
九音張大了嘴,想笑又不敢笑,後來乾脆捂住嘴巴,使勁的憋著笑。這是美女?是野獸還差不多吧!
張西亞瞧著她那一臉的笑意,心裡就懊惱,也心虛的,他畫的難道真的不像?越是心虛,聲音就越大,推了推九音,“你出去給我買材料去。”
“外面下雪了。院子裡都是雪呢。”九音發懶,她是不想動。
“那你就把雪掃了,然後再出去!”
張西亞說完了,又低下頭看著那糕點不住的嘆氣。哀怨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死了丈夫的小媳婦。
九音撇了撇嘴,匆匆的去樓上換了衣服,這就出門去給他買材料,不過她沒有掃雪,雖然院子裡的雪已經沒過了她的腳踝。跟張西亞吵架,她鮮少能吵贏,跟一個常年跟人談判的人吵架,這不是跟銀行比誰的錢多麼!
有句話叫做以卵擊石,九陰就是那個蛋,十足的笨蛋。她明知道對張西亞她無可奈何,還是不待見他得意的樣子。
也許自己都沒發覺,跟張西亞在一起之後,她變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