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他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總是問怎麼了?你煩不煩?少爺我現在不想說了,我累了!你也給我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兒再說!”
田思意直接翻臉,開始後悔跟她說這麼多話了,這丫頭套話的本事雖然不怎麼樣,可是經不住她就那麼看著你,哪裡受得了。
他不能再說下去了,一來是九音的病情還不穩定,二來是,他始終覺得,這是田家的事情,就算告訴了九音,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榜上什麼忙?就連他自己都無能為力。
能幫的上忙的,估計也就只有張家了。可那張家,抱著肩膀在看好戲!
田家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說不準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好戲呢!求誰幫忙,都是枉然。你榮耀的時候,多少人巴結你,一旦你失勢了,多少人對你敬而遠之,不消旁人說,就連自己家的那些個親戚,現在不都躲著不見面麼!
老爺子中風住院,居然連個來探望的都沒有,任誰看了,不會心酸?嘆一聲世態炎涼?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還得從棲墨那車禍說起。肇事司機以為沒事兒呢,偏偏沒過幾天就被揪出來了,棲墨的爸爸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心裡能嚥下那口氣麼!於是找人以牙還牙,也撞了那個司機,誰想到,下手狠了點,當場死亡。
本來也不是大事,按照田家以前的規律辦事,拿錢消災。可這件事被捅上去了,不過也沒什麼,田家二伯父,正管司法這一塊兒,給壓下去了,連帶著就包庇一番。
不過才幾天的功夫,就全都給抖了出來。捅到了中央去,連帶著幾年前,田家的堂少爺殺人案件,也就是黃哥的那事兒,一起給告發了。這回上頭不得不重視起來,田家的這兩位兄弟雙雙下了大獄。老爺子一聽,兩眼一閉,就開始口吐白沫,直到現在都人事不省。
這麼多事兒串聯在一起了,能沒人懷疑嗎?這就是有人在背後整田家,不然這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還至於這樣?有命案是不假,可也還壓得住,他們田家風光的時候,比這還猖狂的事情也有。只是這一次,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有人在背後擺他們一道。
什麼叫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短短的幾天,多少封匿名信,都是檢舉田家受賄貪汙的,連帶田家的產業,也一起被檢查,就像是蝴蝶效應一樣。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田家這是風光久了,上頭要查辦呢,也是殺雞儆猴。算他們倒黴罷了!
田家人也明白,熬得過去,說不準還能在輝煌幾年,熬不過去,可就不好說了。官場的事情,誰說的清楚,今天你壓著別人,明天,就有可能你被人踩下去。誰還能常勝?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是真的到了你的頭上,也就難免被矇蔽了。
田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往上數六十年,田老爺子跟著毛主席打仗,單單是這榮耀,誰能抵得過的?然後是田家第二代,七個兒子有的投身政治,有的投身商業,也別管,是不是那塊料,反正有老子的光環,他們混的也如魚得水。再然後是田家的第三代,也算是傑出了吧。可就因為老爺子手裡的那些實權,被收走了以後,這個大家族,就開始風雨飄搖。
所有的繁華,都不過是畫卷中的虛幻。田家的那些個少爺們,各方奔走,不管用什麼辦法,先把局子裡的人弄出來再說,可事情往往就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
所有的事情都還瞞著棲墨,畢竟牢裡面的那個是他的親生父親,又是因為他才被人抓了把柄,棲墨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怎麼能告訴他呢。九音那邊也瞞著,理由很簡單,外姓人,到底不是親生的。
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天,田思意常來看她,再沒人來了,再加上,她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來不來人,她也不知道。她所奇怪的是,她聽說瞎子的耳朵是十分靈敏的,可是她還是跟以前一樣。
門再次響起,還是昨天的那個時候,有人進來。
九音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那人的動作不小,弄出來的聲響很大,這幾天幾乎都是這個時候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可還是像以前那樣問了句,“誰?”
依舊是沒人回答她的,可九音今天忽然想找個人來說說話,她悶得發慌,也惦記著前幾天田思意說了一半的話題。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護士吧!”
那人沒回答她,拿藥瓶,將每一種藥都倒出來一些,按照上面寫著的分量,將花花綠綠的藥片,放在九音的掌心裡,又倒了杯白水,等著九音把藥丸放進嘴巴里,自己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