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浮現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不知現在回去從阿灰身上剪點毛貼一貼臉還來不來得及?
“鄰里鄰居的,談什麼賣不賣。”誰知小書生卻大方地讓開門口,“白姑娘請哇啊啊啊你流血了!”
約莫一刻鐘過後,腦袋上結結實實纏著紗布的白星左手拿著大包子,右手端著盛滿南瓜粥的大碗神遊天外。
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在幹什麼?
孟陽還在一邊心有餘悸地嘮叨,活像碎嘴老媽子,“唉,白姑娘,莫怪小生多嘴,那麼老大的傷口,”他用兩根手指拉出一段相當誇張的距離,神情驚恐,“就算天冷不易化膿也該好好包紮啊!”
白星埋頭喝粥,“嘶溜嘶溜……”
“女孩子家家的,留疤就不美了。”
“嘶溜嘶溜……”
“那傷口真嚇人,是打獵弄的麼?”
“嘶溜嘶溜……”
南瓜很嫩,雖然是大塊入鍋,但不一會兒就完全煮透了。表層已經徹底融化,將整個沙煲的粥都染上橙紅色,很漂亮。剩下的不成形狀的大塊也不足為懼,稍微用舌頭一抿就完全化開。
甜絲絲的,真好吃。
當白星沉默著去添第三碗粥時,孟陽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大事不妙,於是趕緊閉嘴,搶走了最後一點鍋底子。
鄰居雖然不是大鬍子好漢,但在飯桌上時,可真是位可敬的對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
飯後,白星一抹嘴,“書生,會做狼肉麼?”
正吭哧吭哧刷碗的孟陽驚訝道:“莫非?”
白星點頭,兩片紅菱唇間露出一點野獸般雪白的牙齒,“稍等。”
說罷,孟陽就眼睜睜看著新鄰居如同煙花一般拔地而起,視那兩人多高的院牆如無物,嗖地翻了過去。
過了會兒,再次傳來敲門聲。
孟陽:“……誰呀?”
白星:“鄰居。”
孟陽:“……”
他重新小跑過去開門,看著鄰居的表情很有點一言難盡,小聲道:“你都翻了牆的。”
再翻回來唄!
白星誠懇且認真道:“義父說過,去別人家要敲門。”
她要做個知禮的人。
說完,她將一整條剝了皮的狼舉起來,露在眼罩外面的單眼瘋狂閃動著渴望的光,“狼肉,會做嗎?”
狼雖瘦,可連肉帶骨頭少說也有幾十斤,見新鄰居只用一條細胳膊提著還很遊刃有餘的樣子,孟陽不由一陣膽戰心驚,再次驚歎起對方的力氣來。
這就是習武之人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