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奧迪車也開著大燈跟著進了廠,這是雞巴書記稽勝利到了。不一會兒鎮派出所稽所長的北京警用吉普車也開進了工廠。
禿頭廠長神色緊張,結結巴巴地彙報了工廠及農貿市場大棚發生的怪事。他說話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使在場的人員聽不明白,盤問再三,才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在場的人員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發現了一輛形跡可疑的麵包車,幾個形跡可疑的人。這些人的去向呢,禿頭廠長弄不清楚,那稽所長也弄不明白,麵包車突然不知了去向。躲在玉米地的狗男女甩下了兩雙泥漿斑駁的臭鞋,一雙女用高跟鞋,式樣新穎,法國名牌。一雙男用耐克鞋臭烘烘的,髒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假冒偽劣產品。稽勝利把那雙臭烘烘的耐克鞋甩在了一邊,卻用莊曉強辦公室的抹布下意識地輕輕擦拭著這雙高跟鞋。
莊曉強嘴角帶著調侃的冷笑看著稽勝利的做派,心想:這雞巴書記八成是看中了這雙美腳鞋。於是又說了一句:“這鞋是法國名牌,義大利小牛皮的。”
稽勝利說:“我看這鞋式樣不錯,這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不像咱這小鎮上的人,像是女探子。柱子,給我查查這玉米地一男一女的下落,用抓嫖娼的名義把他們抓起來再說。”他說的柱子,是指的他那但任鎮派出所所長的本家大侄兒,稽柱國。稽柱國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莊曉強聽了彙報,他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心中犯嘀咕:看來這幫人來者不善,不像是一般人。聽稽所長彙報那麵包車掛的可是省級機關牌照,還有省委大院通行證,會不會是省出版印刷局的人,而且收繳的那雙女式高跟鞋和那件韓國式風衣,全是當今最流行款式的名牌,不像一般人穿的,那都是白領女性的衣物。
莊曉強緩緩地對稽所長說:“對這幫人物的查詢只能秘密進行,不宜大動干戈,把事情搞得複雜化,要息事寧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宜動用公安抓人。只要把握他們的行蹤,對症下藥,巧妙周旋,必要時丟卒保車,一動用公安事情搞大,怕不好收場,萬一是省‘掃黃’辦的人,這問題就複雜了。你還是打電話給楊局長通通氣,摸摸情況。小稽你借嫖娼為名對鎮上的旅館業,進行一次檢查,找找這幫人。要注意動用秘密手段,查到人的蹤跡,秘密監控電話,掌握他們的動向。千萬不能動手抓人,只能息事寧人,懂嗎?”他對這一對雞巴叔侄有點不放心,怕把事情搞複雜化了,所以反覆強調息事寧人。
莊曉強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禿頭廠長說:“老穆,穆廠長我在叫你呢,你怎麼像沒睡醒似的,想什麼心事呢?”
聽到總經理聲色俱厲的叫喚,禿頭廠長一個哆嗦回過神來,眨巴著睡眼,聆聽訓示。他昨夜一宿未睡,這會兒有點老眼昏花,昏昏欲睡的感覺,正在打盹呢。
“你給我聽好,廠裡所有涉嫌盜版的膠片PS版、成品紙、半成品紙給我藏好,必要時該銷燬的就銷燬,要有應付突擊檢查的準備。聽到沒有?”莊曉強神態嚴肅地說。
“聽……聽到了……總……總經理。”禿頭穆廠長結結巴巴地說,又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
凌晨的會議,就這麼結束了,稽勝利斜了莊曉強一眼,這小子少年氣盛。花花腸子還不少呢。省“掃黃”辦來有什麼了不起,看把他嚇的,在這兒老子我說了算,怕他個鳥。他臨走時把那雙精美的高跟皮鞋細心包好,交給了自己的司機,心想這鞋是新的,37碼正好夢桃可穿,他看也不看莊曉強一眼揚長而去。
莊曉強連忙從皮轉椅中起立,恭敬地目送稽家叔侄離去,心中卻在恨恨地說,這對頭腦簡單,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王八蛋,懂什麼政治,只知一味逞強弄權,總有一天會弄到牢裡去的。
稽勝利的奧迪車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衝出正威印刷廠的大門,三五成群的工人開始上班,他們下意識地避讓著黑色的轎車。天上的太陽已經明晃晃地在天空閃爍著耀眼的光。他是謝絕了莊曉強共進早餐的邀請,推說鎮黨委還有些事要處理,急匆匆地離開了工廠。他知道莊曉強共進早餐的意思。那一定是逼著他表態共同開發幸福路的事。這事必須拖一拖再說,不能輕而易舉地答應這位手眼通天的小衙內,此人頭腦精著呢,鎮黨委,政府一幫人捆在一起也抵不過他一個人的腦袋瓜子好使。
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車內,他點上一支菸眯著雙眼,透過煙霧彷彿看到了陳夢桃那性感的小娘們兒正在向他微笑,他夾著香菸,在有限的轎車空間內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我當什麼事呢,不就半夜三更一對狗男女搞腐化。一輛來路不明的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