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士族們也不會想到寇封會如此剛強,剛硬。肯定沒多少人會有所準備,倉促反抗定是死路一條。
伊籍先是與幕僚團,就是別駕顧雍等人透了一口氣,隨即書信給陸遜,命他下令平山越七路大軍,以及坐鎮吳郡,統管海軍的房稻一起準備應變。
在第三日後,伊籍才向江東士族們展現了寇封的命令。
名義當然是徹查匿藏人口的不法者。若是沒有匿藏人口的人,不必心驚。
但這是亂世,多流民。不管是哪個人,只要有點家財,有點勢力的。就多少收攏了超越法律規定的流民作為家奴。
這一下去,豈不是一棍子全部打死?
心驚膽顫者有之。屁滾尿流者有之。
心驚,驚懼計程車族,立刻都回家徹查了匿藏的人口,乖乖的送上來。但這也只是一小部分。
許多人都在觀望。
還有一些人,則是冷笑不已。
寇封這樣做,實在是胡來。江東是被士族控制的土地,與士族為敵,等於是自絕於人。
能坐得穩江東才怪了。
江東除了最頂尖的四大家,朱,顧,陸,張以外,還有許許多多計程車族,豪強。其中一流的有六家。
分別是陳,宋,馮,薛,吳,趙等六家。
最頂尖的四家族,因為名聲所致,反而坐擁的黑戶並不多。而這六大家,才是真正的主流。
這六家加起來,隱瞞官府,私下匿藏的人口,黑戶,加起來足有十萬之多,平均每個大姓,都有一二萬人。
這並不是駭人聽聞的事情,想當年,糜竺一介商賈,也因為家資眾多,又逢戰亂,而收斂了數萬流民。
嫁糜氏的時候,陪嫁就有一二萬壯丁。
足見亂世,人命之賤。
六家收攏流民十萬也並不是駭人聽聞。
此刻,六家的家主,正在吳城外的一處莊子內謀事。
本來,六家謀事,也應該與四大家一起的,畢竟江東士族歷來都是同氣連枝的。但是這四大家或多或少都與寇封有些糾葛,都早早的自我拋棄了勢力。
把家族中,等同於搖錢樹的眾多家奴都自動送給了寇封。與愛惜家奴的六大家當然也就分道揚鑣了。
因此,此刻謀事就撇開了顧,陸,張,朱等等。
大廳內。
陳氏的族長,陳雄作為這座莊子的主人,而坐在上首位置。其下是宋棋,馮黃,薛循,吳超,趙景。
都是各族的族長。
這些人都是江東境內的影子貴族,天生傲氣。自身都是非常有氣勢,也有名氣的人。坐在一起,那氣勢就不用說了。
其中陳雄四十餘歲,面白無鬚,雙目很有神,坐在上首座,非常有威儀。
“寇封的這公文一下來,就等於是與江東決裂了。他以為他是誰啊,離了我們士族。他能統治江東?即使是與寇封齊名的孫策,也沒敢這麼做。”坐在下邊的宋棋非常不屑的大聲嘲笑道。
“但他確實是這麼做了。家奴,田地。都是鐵做的莊稼,就算再多,也不會賠本。我們族人眾多,一大家子全靠這些家奴種田養活自己。若是把家奴都上交了,豈不是要省衣節食?”另一邊,馮黃也是非常不滿道。
“老夫早就說過了,讓那些外人統治江東,遲早是要出亂子的。即使寇封再強,我們也要支援孫權才是。外人,都是豺狼。其中寇封更是豺狼中的豺狼。”一個頭發花甲,但是脾氣卻十分火爆的老者,非常尖銳道。
此人是吳家家主,吳超。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同輩,唯有吳超是上一輩,因此地位很尊崇。
他的話,也非常的合乎大家的心意。江東之所以排外,就是因為士族抱做一團,互相依託。以保證自己的利益。
所以,極為排外。
如今,寇封意圖剷斷士族們生存的根基,也更加的印證了,統治江東,還是要從江東自己人中選出來比較好。
排外的氣息更濃。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此事如何做決斷,還是作為此間主人,先生是不是也該吭一聲?”另外一個族長,趙景對著始終一聲不吭的陳雄,說道。
“說的是,先生是什麼意見?”薛循也開口道。
“當然是堅決抵抗。我們抱成一團,就是整個江東。除非他寇封要讓江東大亂,否則也得妥協。再者,即使他強硬,難道我們就是坐以待斃的豬狗不成?”陳雄本來都面無表情的,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