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了。昨晚在牢裡,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如果可以再見天日,我一定趕緊辭掉這個倒黴的工作,再也不去非法場所了。
下午二點多,我回到了洗浴拿中心。大門張著,裡面依舊人來人往,生意興隆。並沒有因為昨晚的一場浩劫而一蹶不振。進到裡面,許多包間門緊閉著,透出曖昧的燈光,小姐們仍在從事那種古老而又單調的本職工作,並沒有因為同伴被抓而有所收斂。
也是,不做這個又能做什麼呢?這裡面那麼多男人,就靠她們吃飯呢!
換完衣服,正準備去向經理辭職,經理卻意外地找到了我。跟著他來到了樓下,這才發現,和我一起坐牢的那幾個小姐和服務生,都已在那裡等候。
大家被帶進了附近的一個飯店裡,進了雅間,圍坐在一張大桌上。接著,五六盤美味佳餚便很快擺上了桌。我明白,這是在為我們壓驚。
與警察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講義氣,重情意,你有了付出,就一定會有所回報。而警察呢,往往吃你的喝你的,卻又翻臉無情。
經理頻頻地向我們敬酒,不斷地給我們賠禮,希望大家可以留下來,繼續工作。我嘴上不好說什麼,心裡去意已決。雖然大家都很善良,都很無奈,都只是為了混碗飯吃,但這碗飯也太難吃了吧。不管到何時,賣嫖娼註定不能為社會所容。不管小姐們是否自願,生意如何興隆,總歸是不合法的。在這裡面工作,不但會受到良心的譴責,也時常會遭到無恥警察的迫害。
飯後,悄悄上交了工服,再悄悄地離開了這旖旎而又危險的銷金窩。
走在那條歸來,也是歸去的路上,望著曾經那麼熟悉的街巷行人,心裡突然好黯然,默唸起了古人的一首詞:“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又如何住。待得山花滿頭時,莫問奴歸處!”
離了洗浴,竟一下子不知何去何從。短短几天裡,相繼丟了兩份工作,對人生也越來越迷茫。曾幾何時,我夢想成為一個作家,可是,在網上已塗鴉了兩年了,卻沒寫出任何值得驕傲的文字,只能弄編一些豔情小說,騙幾個零花錢,每憶至此,羞愧不堪。打工生活也越來越不順利,到現在,竟弄得一文不名,流落街頭。而愛情呢,所追的女孩子個個離我遠去,一個也不是我的。
呆呆地立在大街上,望著今晚如流的行人。那些人,一個也不認識,他們匆匆地從身邊掠過,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我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想不明白,活在世上,真是件最無聊的事。不覺間,竟信步走進了名將網咖裡。原來,我潛意識裡,對這裡還是這般留戀麼?上官不在,苗青呢,已好久不見了,永遠不會再見了。
運氣實在是太好,剛找了臺電腦坐下,便遇到一個陌生女孩q我。
“妹妹好!”懶洋洋地回應一聲,這才發現,那女孩有個很好聽的網名,“呵手試梅妝,”這個名字真的很典雅,富有詩意。看來,這女孩定是個才女了,說不定還是個美女呢?心裡一喜,再翻她的個性簽名,卻是一句詞,“閒弄箏弦懶系裙,鉛華消盡見天真。”
真的好巧呀,這詞是北宋晏幾道《浣溪紗》裡的一句,而我的個性簽名,正是這詞的下半首:“悵恨不逢如意酒,尋思難值有。”
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呢。
“大作家,怎麼不理我呢,不開心嗎?”美眉有點急了。
“沒,你怎麼知道我是作家呢?”我很好奇地問。
“當然知道了,你空間裡不是有許多文章嗎,寫的好棒喲!”美眉很興奮地說著。
“那個……那裡面有許多是轉貼的!”我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可不敢告訴她,自己最拿手的,其實是寫黃書。
“呵呵!用不著這麼直白吧?是寫的還是抄的我能看不出來嗎?”她笑了,笑得分明有點諷刺。
要在平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弄進黑名單,可是面對她,卻惱不起來。心裡癢癢的,甚至在想,她此刻的笑臉一定很美,像小倩,還是心兒呢?手一癢,便點開了影片。
她果然沒有拒絕,頃刻之間,她的芳容便出現在我眼前。
清秀的臉,洋溢著微微的笑,毫無裝飾,隨意飄散的長髮,垂在肩上,淡灰色的羊毛衫下,微隆,真的是個美眉呢!見到她的那一瞬,我的心怦然跳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幻覺。
“妹妹好美,尤其是胸!”短暫的驚歎過後,我開始讚美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非分之想。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早已閱女無數,自己卻還像個情竇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