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靈陣支撐建築,本身就代表著很多含義,最簡單的一條,就是這座樓背後的主人是位仙人,閒雜人等莫來惹事。
目光在四處略掃了一眼,唐劫已將整個樓內佈局盡收眼底:“艮位養心木,主生養安居,離位清源石,主明心見性……還算是個平和之陣。”
杏花樓的大門及廳堂,就是此陣生門所在,以養心木為基,長處其中,對身心大有好處。中央以清源石為樓基,布成景門。
景門主隱匿偽裝,但在這杏花樓主人的佈置下,卻成了真正的看風景所在。在此樓內登高望遠,就算是視野都會開闊許多,成為真正的觀景之門。
至於樓內處處雕樑畫棟之處,在唐劫眼中看來,分明就是密佈的陣紋,每一處皆有其意義所在。
從陣紋走向看,杏花樓頂層上方應當就是主控制的杜門。
至於中樞開門應當是隱藏在某處了,殺伐之死門則位於地下。
此陣非殺陣,故死驚傷等諸門皆被隱藏,擱置,不以為動。
但唐階懷疑如果有誰真敢在這裡鬧事,只怕就能看到驚門亂象,死門殺伐,傷門侵襲等諸般場面也說不得。
不管怎樣,能將一座大陣完美的融於整座建築內,這杏花樓的主人陣道造詣絕對不差。
這刻入了樓,三人便一起向樓頂走去。
杏花樓自有規矩,樓頂七層也不是誰都可去的,需有身份地位者方可。
好在他三人身穿洗月學子衫,只此一條便無人敢阻他們,自有小廝引著三人上樓。
一路上行,唐階依舊在悉心觀察整棟杏花樓的建築格局,越看越覺得這樓內大陣佈置的精妙,竟是忍不住對著樓內建築描繪起來。
那引路的小廝大約十六歲左右,看到唐階手指不由自主地虛點,不由笑道:“原來公子也是個懂陣之人。”
“略學過一些,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如此奇妙之陣。建築與陣法相結合,渾然天成,有若一體,真真是令人佩服!到不知這是何人手筆?”唐階的佩服發自內心,他自問別說他自己做不到這一步,就算是那洗月趙希良來了,也未必能做到這種地步。
對這個問題,那小廝只是一笑,卻不回答了。
他們三人很快上了杏花樓七層。
杏花樓七層極為寬敞,樓內中央是一塊碩大的題字碑,一些南來北往的文人墨客有時經歷此地,也會在這裡留下墨寶。
此時樓上還有一些人正在遠眺,對著遠處指指點點。
唐階看了一下,共有三波人。
其中一名虯髯大漢,獨自一人危坐,正舉著杯子大口狂飲。
手邊還放著一把大劍,看起來比蔡君揚的那把還要大上不少,有若門板一般。
另一邊則坐著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面如冠玉,長相俊美,乍一眼看過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人莫不是女扮男裝吧?
但再仔細看他嚥下喉結,才能確定這真是個男人。
只是長得如此妖孽,就連男人都要忍不住對他動心。
靠在圍欄旁則是一群人。
那是幾名華服公子正站在窗前,看其衣衫裝扮非富即貴,腰下長劍凜帶靈光,明顯是術器,應當也是修仙中人,也不知是哪家學院的學子微服出遊。
唐劫他們三人上了樓,隨便找了個位置,叫了茶水,侍夢為衛天衝奉茶,盡僕役之事,衛天衝臨窗遠眺,唐階則站在題字碑前,表面上是在看其上墨寶,其實在觀察這樓內佈局。
這塊題字碑明顯是陣門之物,主鎮八方,是陣中核心。
將陣中核心放在這顯眼位置上,只能說這佈陣者氣度非凡。
這刻正欣賞間,就聽耳邊一陣話語聲:“不是說登樓遠眺,可觀花海嗎?怎的這杏花海卻不見?”
正是那群公子哥中的一個。
“林兄你是修煉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杏花盛開的時節在初春,如今已入秋,時節不對,哪裡還能看到杏海。要想看到,除非等到來年了。”有人介面道。
那被稱為林兄的少年眉毛一揚:“哪有時間來年再看,既然來了這一趟,怎也不能空手而歸,就讓這花海為我們再開一次便是。”
先前接話的年輕人一愣:“林兄你的意思是……”
那林姓年輕人也不回話,只是對著虛空點了幾下,一道道靈氣波動從他指間泛出,向著外方逸去。
這一手使處,樓內諸人同時抬頭,那虯髯大漢正喝著酒,突然地放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