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往常,衛天衝面對懸崖峭壁或許會畏懼,不過他這段時間虎嘯谷多番歷練,膽氣大有長進,煙羅步發動,輕身提氣,順當上船。
接著是侍夢,他急行步本身也是提氣縱身的法術,因此輕鬆上船。
看兩人都已上船,唐劫正要躍上,突然背後有人推了他一把。
這一推,唐劫一個趔趄踩出,就連氣息也隨之紊亂,紫電縱身法再發動不起來。
他本就站在懸崖邊上,這一步踩出立時踏空,整個人已向著懸崖邊上墜去,就在這千鈞一髮時刻,唐劫邁出的腳猛地往回一磕,正撞在山壁上,轟地一聲在那堅硬石壁上踩出一個大腳印,借力躍起,同時左腳猛地向後蹬去。
此時那推他之人剛剛出手,未及躲開,立時被一腳踢中,巨大力量下,蹬得他胸骨盡裂,唐劫已借力飛起。
只是這一次飛起與紫電縱身法無關,完全是靠著自身的彈跳力。
懸崖與巨船相隔數十米,僅靠自身力量難以抵達,危急時刻,唐劫再運紫電縱身法,在身體即將下墜前強行拔空而起。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斷喝。
喝聲如雷鳴,炸響在唐劫耳邊,敲得他心頭巨顫,體內靈氣陡然一滯,剛剛執行起來的紫電縱身法再度消失,唐劫再次向著懸崖下落去,耳邊已是響起一片驚呼聲。
就在這時,唐劫手一甩,一道金光飛縱,已深深刺入樓船護欄,藉著金線,唐劫猛地一拉,重新向著那樓船躍去,在空中一個翻滾,已落於甲板。
這一下變化突然,雖只是瞬間之事,卻在極短時間內讓眾人的心忽上忽下,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待到落於甲板,唐劫回頭望去,只見懸崖上一名學子正噴著鮮血倒下,正是之前偷偷推他之人,面目陌生卻不認識。
至於那發出喝聲打斷他行法的人,卻終究是找不出來了。
“有人暗算你!”侍夢叫道。
“廢話。”唐劫面色陰沉道。
有人要對付自己,他不是沒想到。
只是他沒想到暗算會來得如此快,又如此狠辣。
目光向著遠處瞥去,南百城一臉平靜,似是發生的所有一切皆與他無關。
這邊衛天衝已跳著腳,指著對面那受傷的學子:“那個傢伙推唐劫,他推唐劫,我看見了,他……”
他還想喊監察抓人,沒想到唐劫卻抓住衛天衝,搖了搖頭:“算了。”
“什麼?”衛天衝一呆。
唐劫已低聲道:“懸崖人多,難免擁擠,本能推搪,未必有心。”
衛天衝大急:“怎麼是未必有心?這怎麼就是未必有心了?分明是有人要故意害你。”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說辭。”唐劫淡淡道。
此時已有監察將那學子帶了下去,但唐劫不用看都知道,那學子不會有任何問題。
正如唐劫所說,懸崖人多,偶爾碰撞本屬常事,只要再有人從中斡旋,那學子絕不會有任何事。
“難道就這麼算了?”侍夢氣憤道。
唐劫笑笑:“註定的意外,不算了又能如何。不過……”
說到這個轉折詞,唐劫的臉一下變得陰狠起來。
他突然大聲道:“我記住他的臉了!”
這話聲音極大,傳至船上大部分人的耳中,聽得眾人心中齊顫。
我記住他的臉了!
這是唐劫的回應。
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聽到這話,侍夢和衛天衝同時長笑道:“沒錯,我也記住了。”
衛天衝更是狠狠道:“等老子成了真傳,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沒那個必要。”唐劫卻突然輕笑起來,低聲道:“不需要我們動手,用不著幾天,他就會死。”
“恩?”兩人再度一呆:“為什麼?”
“因為我記住他的臉了啊。”唐劫笑嘻嘻回答:“如果背後主事的不是太蠢,就應該懂得什麼叫殺人滅口……除非他懷疑我報復的決心。”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感情剛才唐劫的說話本身就已把那學子逼上了死路。
甚至不需要唐劫自己出手。
“不過那背後主事之人現在還不知道是誰,總是麻煩。”侍夢憂心忡忡。
“何必知道,無非就是不想我們有所成就之輩吧。”唐劫淡然回應:“所以是誰做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把阻我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