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雜,動輒千變,無法預測。
相比之下,反倒是隻問修煉要簡單許多,難怪師傅當初能從此陣中修成無相天媚功,自己卻只悟了個人間至情道,歸去往來兮。
這刻面對置疑,柳倩依亦無言以對,好在唐劫突然介面:
“意義總歸是有的。一切變化皆非無因,由果推因,即為意義。”
“你能推出什麼因?”
唐劫笑笑。
他先是從面前的酒桌上取出一個杯子,然後將那杯中水向著空中一灑,看著杯中的水花飄落滿地,這才悠悠說道:
“這杯中的水便是因,灑出的每一個水滴便是果。雖是同一個因,接出的果其實也是有著細微的差別的。正因此,由因及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天演大陣,就同一件事因不同的人,給出的答案也不一樣。但若逆行倒施,由果及因,從這無數飛濺而出水滴中倒算出水由何出,找出那源頭所在,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著他輕輕一揮手,就見那先前灑出的水滴竟又神奇的回到了杯子裡。
“我此刻所見,僅為二果,還需要更多的答案,才能知道那改變一切的契機在哪兒。”唐劫悠然道:“所以……還有誰與拿山水妖一樣,選擇了洞察過今日之戰嗎?我需要更多的線索。當我知道足夠多的果時,我就能得到那個因。”
他看向其他眾人,眾人皆默然搖頭。
唐劫看向畫公子,畫公子回答:“我與你一樣,上窮天道而不得,卻於畫中得真境。”
唐劫再看伊伊,伊伊回答:“我看到寶兒弟弟……在那個地方。”
唐劫心中微動:“你見到他了?”
伊伊認真的點頭:“和你!”
“在那裡?”
“在那裡!”
唐劫明白了。
他再轉首,看其他人,一個個看過去。
也有人與拿山水妖一樣,參的是今日之戰,結果卻大同小異。
未來變化莫測,即便有天演大陣亦難以窺破。
答案是如此的迷離,又如此難解,即便唐劫也感到迷霧重重。
然而此戰事關生死,又由不得他輕忽大意。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憂慮重重。
有人心生懊悔,怎的自己一入大陣就忘了當前最重要的事,也有人唏噓感嘆,想這血河一關到底要如何才能過。
撲簌迷離的未來給每個人的心都壓上了一層重擔,拿山的話沉甸甸的如個秤砣系在大家的心上,說不出的難受。
那時,唐劫發現似乎還有個人沒說話。
他放眼望去,看到左全名正坐在一角,低著頭不言不。
唐劫奇怪,道:“你看到了什麼?怎麼不說?”
左全名聽到這話,陡地全身一顫。
抬起頭看唐劫,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沒,沒什麼。”
唐劫眉頭微皺:“你說無事,那便肯定是有事了。看來,若是修煉一途,定不會如此,看來你所觀者,必然也是今日一戰。為什麼不說出來?”
左全名向後縮了縮:“真沒事。”
唐劫有些不耐煩:“讓你說你就說,即便是看到我們全死了也沒有關係。說出來才好有所防備不是?”
左全名低著頭好半天,才道:“我……我看到你死了。”
大家心頭皆是一震。
這是迄今為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裡,最為清楚直接的一件。
而唐劫的戰力與重要性,事到如今已是每個人都很清楚。
如果沒有唐劫,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對抗血河。
唐劫若死,只怕其他人也修想活命。
這刻聽了後,已是一起心中悲涼。
惟有唐劫眉頭一皺,看左全名的眼神陡然收縮了一下:“不對,如果只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畏畏縮縮不敢說出來?”
左全名心中一震:“我只是怕影響士氣。”
是嗎?
唐劫心中狐疑大起。
以左全名的為人,能讓他如此畏縮不敢言的,絕不會是這種事!
想到這,他一字一頓道:“你在撒謊!”
左全名一震:“不,我沒有!”
唐劫已突然出手,抓住左全名的脖子往桌上一按,厲聲道:“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刷的一聲清鳴,唐劫手中帝刃已然拔出,正架在左全名的脖子上:“再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