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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強擠笑顏道:“在下沈凝明,見過邱兄。邱師兄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正值海妖攻島之際,凝明不才,想請師兄祝一臂之力。”
唐劫看了看島上喊殺沖天的景象,不緊不慢道:“樂山島不是雲家的嗎?怎麼以雲家的實力,還擋不住區區海妖?我看那些海妖大多實力普通得很啊。”
沈凝明臉一紅道:“邱兄有所不知……”
這才將雲家之前遭遇的慘事大致說了一下,然後道:“這次海妖進攻持續時間之久,千年罕見。不過好些厲害的海妖已經被我們打殺,也有些負傷後逃回海底。如今我雲家與海妖皆是強弩之末,只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海妖始終戀棧不去。若是邱兄肯出手,定能一舉攻成,到時我雲家必以厚禮相贈!”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無非就是說我雲家和海妖都已經打的兩敗俱傷,現在就請哥們你來撿個便宜。只要打退了海妖就是名利雙收的格局。
這話若是對旁人,多半還真有用。
只是唐劫如何看不出來?
以往海妖只要受創到一定程度就會退避的道理在這裡已是行不通了,只要妖類未死光,它們就會一直攻擊,因為島上很可能有他們覬覦的寶物,是可以促成它們晉階獲得更強大力量的寶物。
僅為此點,它們就算戰死也不會退去。
而萬獸園的輻射能力又使得海域不停的在產生一些新的妖獸,就其出現的速度快,遠比兔妖所說的還快,很有可能是鎮封碑不在的緣故。
也就是說,除非萬獸園離開,否則這裡將註定會成為無休止的殺戮之地。
不過對於唐劫來說,這種烈度的攻擊到是蠻符合他的需求的——打小怪才是發財之道。
這刻聽到沈凝明這麼說,唐劫笑道:“既然沈兄盛情相邀,但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吧。”
說著已棄舟步空,與沈凝明一起朝著樂山城飛去。
一邊飛,沈凝明一邊向唐劫介紹樂山島目前的戰況。
整個樂山城目前以西面最危險,雲家少主雲丹旗正在這裡親自坐鎮指揮。此人是天涯海閣弟子,雲家有難後,他就以私人身份並花費重金請了幾位同僚出手相助。
為了對抗海妖,雲家可謂是竭盡全力邀請靈師,正因此才彌補了雲家靈師的空缺,使得樂山島能支撐到現在。然而又因為這一次海妖攻勢出奇漫長,就算他們也漸漸抵擋不住。
當唐劫來到這裡時,城樓上正上演著一出鐵血大戰。
“梭魚,小心梭魚!”巨大的淒厲嘶嚎裡,一片銀色梭魚群正從空中飛至,如利箭般穿透一名名士兵的身體,沾染了鮮血的銀色鱗片在陽光先閃閃生輝。
這些梭魚正是雲家一直以來的財富之源,現在卻成了雲家人的致命之傷。
它們在天空盡情地飛舞,每一次衝擊都象是利刃出鞘,好比是裝了眼睛的利箭,犀利,強大,且可以在空中自由隨意地變向,防不勝防。
一名修者措手不備下,被十餘隻梭魚透體而過,身上立時飈射出一股股血泉。那修者仰面倒了下去,只是顫了幾下,終是什麼也沒說,就這麼一閉眼去了。
“明師!”雲家少主痛心大叫。
看他表情可知,那修者應當是雲家自己的靈師,苦戰至今,卻終究還是沒能保住性命。
他正自痛心大呼,天外一道流光驟然飛至,卻是一根黑色利刺,直撲雲丹旗背後。
“小心!”一眾天涯海閣的同門同聲大喊,那紅衣女子更是心切撲上,卻還是晚了一步。
眼看這一擊就要打在雲丹旗背後,斜刺裡一隻手突然伸出,正捏住那黑色長刺,長刺如箭,在手中猶自發出巍巍顫動。
這一幕看得那一眾天涯海閣的弟子亦為之呆滯,與海妖鏖戰日久的他們,早知道這是何物,更清楚它的厲害,沒想到來人卻是一下就將其抓住。
順著那手看去,對方明顯是個生面孔,一張薑黃色面容,這刻正抓著那黑色長刺嗅了一下,自語道:“這是什麼東西?箭尾魚?還是豪豬?這裡不應該有豪豬啊。”
“是海膽!”先前的紅衣女子答道。
唐劫微微一怔,看向那紅衣女子。
雲丹旗已拱手道:“多謝先生相救,不知先生是……”
旁邊沈凝明已道:“這位是八極派邱正師兄,途經樂山島,見義勇為,出手相助。”
大家這才明白。
不過知道只有他一人時,心中亦是不免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