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壓抑悲傷,散發出往昔那種躍躍欲試的神采來。
遇強則強,果然是風雅頌的主人。
雖然他能擺脫鬱悶江鄂感到很高興,不過一想到幫他擺脫鬱悶的原因,江鄂就忍不住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間有些同情風雅頌三位長老。
耳聽得犬吠聲越來越近,而自己體內的真氣也確有不濟的兆頭,江鄂的手掌在季獨酌臀上狠狠一拍:〃有什麼辦法就快說。〃
眼神一閃,季獨酌笑得既純情又嫵媚。
季獨酌選定一棵約摸五六十年的老樹,向江鄂努努嘴。剎那間,銀光如電,劃破黑暗。江大俠手持冷劍水精立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那棵老樹樹幹部分的樹皮應聲而落。他二人又各自從衣角扯了一塊布,分別沾上自己傷口的血,扔在雪地中。
一切準備停當,江鄂抱著季獨酌坐在樹皮中,手掌一揮,一道掌氣向附近的一株大樹襲去。他的勁兒用的極巧,不但那棵樹上的雪沒被震落下來,反倒是承載著他二人的樹皮借力轉力,像是船一般在雪中飛速向前滑去。
風聲破空而來,在季獨酌耳邊呼嘯而過。江鄂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裡,掌氣不斷拍向四周的樹木,那樹皮船速度越來越快。
季獨酌興奮得呀呀大叫,平日裡那些翩翩君子風度早就拋到腦袋後面去了。他笑著說:〃這個主意好吧?我以前早就聽說北方關外有一種叫雪爬犁的東西,用在雪上,不但不會留下半點痕跡,還會像船一樣乘風破浪。〃
這雪船速度極快,身邊風聲呼呼。江鄂怕他吃進冷風對身體不好,把他的頭按進自己胸口,順便小小的鬱悶了一下:這個妖孽!其實他出這辦法,根本就是想玩而已。。。。。。我居然還依了他。。。。。。
越想越鬱悶,江鄂對天長嘆,忽覺此後人生黑暗,便如這濃濃夜色,永無翻身之處了。
他兩人玩的高興,卻忘記了一件事。這仿造雪爬犁造出來的簡易雪船兩個人誰都沒有駕駛經驗,江鄂一掌一掌擊出,雪船的速度越行越快,到了最後便如在雪上飛翔一樣。
忽然,山林一轉,林間豁然開朗。江鄂心頭一跳,只覺身下猛烈的一顛,整艘雪船就在同時騰空而起。
他不及細想,幾乎就是習慣性地把季獨酌護在懷裡,一陣劇痛就隨即重重擊在後背。四周白雪飛散,他二人在雪地上滑出丈餘,待衝力停了下來,雪已蓋了他二人一身。
季獨酌勉強從江鄂身上爬起來,伸手去摸江鄂的臉:〃江鄂。。。。。。〃
江鄂短短的嗯了一句,下面的話還沒說,喉嚨一甜,一口血猛的從喉嚨裡咳了出來。
一見他吐血,季獨酌嚇了一跳,心慌意亂的用手幫他擦去嘴角的血,細聲問:〃你咳血了,傷的要緊麼?〃
〃沒關係,就是正好撞倒了檀中|穴,真氣一滯。。。。。。〃他說著,又咳了兩聲,溫熱的血同時噴上季獨酌的手指。
季獨酌心中一酸,真恨不得此時咳血的人是自己。心知再想也沒什麼用,於是撫著他坐起來,又從他身上摸出了自家的那些瓶瓶罐罐,取了傷藥喂進他嘴裡。
江鄂嚥了傷藥,運功調息了一陣。明白這冰天雪地的絕非療傷的好去處,再加上季獨酌重傷未愈,雪地裡待的久了,只怕會更引發他身上的毒傷。懷著這個打算,江鄂深吸了口氣,勉強站了起來。抬眼四處望望,只見那雪船摔在他們附近,已斷成了兩截。而剛才雪船摔下去的地方,竟是一人多高的一個小懸崖。
〃樂極生悲啊,樂極生悲。。。。。。〃江鄂苦笑一聲,哀嘆道。
季獨酌乾咳了一聲,別過臉去,又問了一聲:〃你真的沒問題麼?〃
〃沒事的。〃江鄂點點頭,〃到是你,沒關係麼?〃
季獨酌搖搖頭,又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眼見周圍古木參天,猜想到兩個人估計是摔倒密林深處了。他思忖追蹤的人一時半會兒應該尋不到他們了,便向江鄂說:〃折騰了大半夜,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江鄂身上的傷其實遠比他說出來的嚴重。他本來就損了十年內力,之後連翻縱躍,再加上拍出那幾十掌,內力過分虛耗,這一下又正撞在檀中大|穴上,體內真氣鬱結,尋不到出路,便在經脈中四處亂撞起來。如果能找一個合適地方休息一夜,那是最好的辦法,只是一想到身後窮追不捨的那些追兵。。。。。。
季獨酌看出了他的擔心,微微一笑:〃江大俠,你不用擔心。我之前在我那塊衣料上撒上了點東西,那群狗兒們估計現在已經沒心情抓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