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轉過頭,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他抬起手,猛地摘下鬼面的面具:〃我並不是季獨酌,刀長老。〃
他並不是季獨酌,他只是想保護季獨酌的人,他姓江名鄂。
即使真正的季獨酌已經猜到前因後果,即使明知這一場戲半分危險也沒有,即使真相大白的時老刀可能會更恨季獨酌,他還是一定要扮成季獨酌,替他去冒險。
就像老刀再恨,仍舊會為〃季獨酌〃擋下了致命的石板一樣。
他和他,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愛著風雅頌的主人而已。
江鄂摸索到身邊的洞壁,手指在巖壁上按一定節奏敲打著。三下長,兩下短,再三下長。立時就有人拋下繩梯,從洞口爬下來。
重回到光明中,眼睛被刺的生疼。
過了好一陣才適應環繞在四周的火把。
人群中,一個冷峻的和尚臨風而立,身後跟著的是真正的季獨酌。青衣曳地如花,素扇白靴。
老刀看看季獨酌,再看看身後扮成季獨酌的人。那人從自己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屬於江鄂的冷硬線條。
老刀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是啊,我疏忽了。風雅頌季獨酌的風采,又怎是別人能扮的出的?〃他話未說完,目光一轉,直直的瞪著那和尚,〃季化久,你生的好兒子!〃
花酒單手向老刀行了一個禮,低聲說道:〃季化久已死,刀施主若有什麼仇要報,請向貧僧來討還。貧僧花酒。〃
〃爹!〃
聽到自己父親如此說,季獨酌不由得心急,在花酒的身後叫了一聲,卻被花酒伸手打斷。
花酒和尚仰天長嘆:〃季施主,你一定想知道為何老刀會殺古銅吧?〃
〃。。。。。。為何?〃
〃季化久對自己的兄弟心生猜疑,老刀雖然忠心,但其子刀七飛揚跋扈。。。。。。〃花酒仰著頭,回想著當年的一切,〃我自己的兒子生的軟弱,將來成為風雅頌之主必定被刀七脅迫,我。。。。。。我又怎能容他?〃
老刀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他:〃十三年前,本來該是古銅迎戰迴雪閣主,然而你們兩個人狼狽為奸,把我唯一的兒子換上戰場,送到那個魔鬼面前!〃
季獨酌一呆。
十三年前那場火,永遠是風雅頌不能癒合的創傷。依稀仍舊可見那火光裡,刀七渾身燃起火焰,任憑他再哭求,那白衣魔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點點燒成焦黑的屍體。
老刀說著,單手撐地,想站起來。然而後背的傷只讓他重新跌到在地。他此刻如一同的垂死的猛獸,痛苦的哀號著。
〃季化久,你有兒子,你兒子成了風雅頌的主人。我唯一的兒子卻被你害死!卻被你害死!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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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嚎叫著,尖利的嗓音劃破夜空,聽得所有人心頭一寒。
〃當年你在破廟被自己兄弟圍攻,只斷了一臂。而我呢?!〃他尖叫著,手在下巴上一抹,面頰那把鬍子瞬間脫落,〃而我從此再不是一個男人了!〃
聽到這樣驚天的秘密,人群中傳來一陣唏噓。然而花酒只是別過頭,默默地流下兩行清淚。
季獨酌看著自己的父親,只覺透骨生寒。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知道老刀再不會有子嗣,卻還把他唯一的兒子送上死路。
注意到季獨酌臉上的同情,老刀不屑的冷哼一聲。
〃季獨酌,我也用不著你來同情。
〃你自己分桃斷袖,和害死我兒子的那個惡魔有什麼區別?!
〃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