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裡一共有六間房,我住在最外面的這間,裡面都是給路的客人準備的。”
“雖說,這裡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人,但是身為驛站長還是要將該做的事都做好。”
他沿著客房一路走,一邊說,一邊用柺杖挨個推開客房的門。
驛站外面破舊,裡面的客房卻乾淨整潔得令人眼前一亮。
“老爺爺平日裡都會打掃客房?這也太乾淨了吧!”流念說道。
“賤內打掃的,她喜歡乾淨,見不得髒。”
說話間,到了最後一間客房門口,房門咯吱一聲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老婦人。
她抬頭,冷漠的掃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在笑,卻透著一股子陰沉。
“去做點吃的來招待。”老者交代道。
老婦人低著頭從張大人身邊走過去,朝著院前頭不起眼的小廚房走去。
“分配房間就由客人們自己選擇。”老者說道。
“還不知道驛站長怎麼稱呼?”張大人問道。
“以前大家都喊我老鍋,呵呵,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以前是伙食兵,就是跟在行軍隊伍後,扛著大鐵鍋的那個,他們喊我小鍋,現在是老鍋!”
他笑了幾聲後,止住了笑聲。
“你們好好休息,有事喊老婆子一聲。”
老鍋說完,邁著詭異的小碎步朝著最前面的房間走去。
不多時,老婦人端著菜走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足足五大盤子,再配上熱騰騰的白麵饅頭,看起來熱氣騰騰的,卻沒有半點能引人食慾的感覺。
明明是白麵饅頭,卻沒有半點饅頭香氣,青菜的顏色也不對勁,胡豆炒肉裡的肉發暗。
可能是廚藝不好,也可能是阮清墨沒餓,勾不起食慾來。
“你們吃吧,我不吃了。”阮清墨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趁著有落腳的地方,阮清墨打算好好研究研究從河底下撈上來的玉佩。
她猜測,地府拒收小荷花,和玉佩有一點關聯,但是具體是什麼,卻毫無線索……
阮清墨選了一間客房進去後便關上了門。
見阮清墨去休息了,張大人說道:“阮小姐這幾日太累了,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轉頭看向楚夜凜,雖然他是負責流放的負責人,但是楚夜凜是冥王,同桌吃飯,還是要以冥王為先的。
冥王沒動筷子,他哪敢逾越。
“冥王,您請!”
楚夜凜站起來,“你們吃吧,本王不餓。”說罷起身走進了客房裡。
見二人都進去了,張大人嚥了口口水,“那咱們吃吧!”
說著便夾起一塊肉,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吃了起來。
流念拿起一個饅頭,正要咬下去的時候,他懷裡的白貓喵的一聲飛撲過去,一爪子將饅頭拍飛在地上。
而後,高高躍起跳上了桌子,爪子一通亂拍,桌上的五個菜一個不剩下的全部都給掀翻在地。
“小荷花!”流念手還保持著阻止的姿勢,卻晚了一步。
張大人看著手裡吃了一口的饅頭,又看向渾身炸毛朝自己衝過來的白貓,嚇得趕忙將手裡的饅頭丟了。
“我不吃行了吧,姑奶奶別嚇我!”他認慫道。
小荷花坐在地上,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翹著尾巴跳到了流念懷裡。
流念懵逼的站在原地,看著一地的飯菜心疼極了。
“我那裡還有一些燒餅,我去拿來!”
流念找到包袱,將燒餅分發了出去,湊合了一頓晚飯!
小荷花睜開一隻眼睛,見流念在吃燒餅,這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當鬼這麼久,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試過睡覺的滋味了……
能有一副軀體,既是如此美妙的事!
喵嗚……
她舒服的拱了拱腦袋,在流唸的懷裡縮成一個小貓糰子。
殊不知,此刻門縫裡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貓,真討厭!”這聲音沙啞難聽,語氣裡盡是咬牙切齒。
……
阮清墨進入房間,坐在床上從口袋空間裡取出了一枚青色的玉佩。
這玉佩摸著粗糙,毫無水頭,是那種接近於大理石的老玉,丟到路邊攤賣,十塊錢都嫌貴的那種做工。
上面凹凸不平,似乎是雕刻過的痕跡,似乎是個‘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