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停下,阮清墨掀開車簾走了下去,抬頭便見前方是一座破舊的府邸,府邸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太守府三個字。
“這以前是太守府,一會兒我讓人做個牌匾重新掛上去。”張大人解釋道。
楚夜凜走入府邸,府內站著一排人,分別是一個名老管家,一名老婦人,和兩名駝背青年。
“他們是照看宅院的人。”張大人走上前來,看了幾人一眼,也不認識,便道:
“你們幾個見著王爺還不跪拜行禮,給王爺介紹一番?”
張大人說完,幾人這才反應過來。
緊接著便跪在了地上。
年紀大一些的老者說道:“老奴是這兒的管家周七。”
周七指向兩個雞胸駝背的青年,道:“這是我的兩個兒子周大和周平。”
再指向老婦人:“她是賤內,姓田,都稱呼他為田婦。”
阮清墨走入宅院,打量起四周。
由於常年缺水,府邸裡沒有綠植,院子還算乾淨,一眼看過去沒什麼雜物,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看得出來,有明顯生活痕跡,有被日常打理過。
這座院子不大,一進兩出的院子,比普通的四合院多了個後院。
對比起豐都,這裡壓根稱不上府邸,只能說是小院。
可在涼城,已經是這裡最好的宅院了。
“你們在這裡住了多久了?”阮清墨問道。
“這位是冥王妃!”張大人說道。
周七聽了張大人的話,趕忙道:“二十來年了。”
“聽說上任太守是你送走的?”阮清墨問道。
“回王妃,是我給太守他老人家送終的。”
“坑是我兩個兒子挖的!”他指了指周大和周平,咧開嘴笑得露出一口黑牙。
阮清墨走向大廳,見門虛掩著便伸出手,正要推開門,田婦趕忙上前。
“等一下!”
阮清墨轉眸看向她。
“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田婦攥著手心,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這大廳裡現在很是雜亂,等我收拾一下,再進去也不遲。”
“既然雜亂,那就該早點收拾,不如就現在吧。”說完,阮清墨用力一推。
門敞開,阮清墨朝裡看去,旋即笑了起來。
“你們當這兒是自己家了吧?”
田婦低下頭去,不言語。
阮清墨指向大廳裡。“給你們一個上午的時間,將大廳裡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清出去!”
楚夜凜望著堆放著兩張床和一排衣服以及各種雜物的大廳,眉頭微微皺起。
這便是聖上的‘恩澤’他緩緩攥緊拳頭,心底裡那股子怒意越發膨脹!
阮清墨注意到他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她輕咳一聲。
“我們去馬車等吧,什麼時候他們清理乾淨了,我們再進來。”
楚夜凜點頭,轉身和阮清墨一同出了府邸。
馬車裡,楚夜凜情緒低落,這一路上,他都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可真到了這裡,看到了這裡的狀況,那股子失落感和落差感一下子變湧了上來。
他自認效忠皇帝,忠肝義膽,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下場!
雖是被陷害,可皇帝卻從未想過查明真相。
皇族滅他之心,早就有了。
只是需要一個奇蹟,而那封偽造的通敵信件,便是由頭!
他本以為,皇帝會念及他多年未朝廷征戰而有所優待,而今看來,一切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阮清墨看著這樣的楚夜凜有些擔憂。
她伸手輕輕的放在他的手背上。
“這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既然你不死,那便必有後福!”
楚夜凜抬頭看著他。
阮清墨笑了笑,“你晚了我是幹什麼的嗎?看相算命我可是很會的!”
楚夜凜眉頭舒展開來,苦笑道:“不得不說,這種時候聽到你這樣般安慰,本王是受用的。”
阮清墨湊近他,望著他的眼睛。
“我是認真的,可不是安慰的話!”
楚夜凜輕笑了一聲。
“借你吉言。”
見他笑了,阮清墨靠在馬車壁上,道:“我聽人說,經常笑的人運氣也會變好,你不妨多笑笑,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了!”
楚夜凜這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