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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寧渡看著這些衣物,他想,感情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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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藍辭醒已經到了下午,房間拉著窗簾,隔絕所有的光線,臥室昏暗一片。
&esp;&esp;藍辭坐在黑色柔軟的被子裡,低著頭,脊背彎曲出好看的弧度,他緩慢地眨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手臂上的痕跡。
&esp;&esp;昨晚他和寧渡
&esp;&esp;不真實感充斥著他,世界像是陷入了一片末日的昏暗,藍辭像是一隻木偶,看著自己的手。
&esp;&esp;手機在床頭響了一遍又一遍,在最後一聲落下時,藍辭接起了電話。
&esp;&esp;“藍辭,你在哪!寧渡今天結婚,你去了嗎!”
&esp;&esp;聽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藍辭愣愣了好幾秒。
&esp;&esp;“你——說什麼?”
&esp;&esp;“你不知道寧渡是今天的婚禮?”對面倒抽一口涼氣,接著聽安聽到手機掉落,被子摩擦的聲響。
&esp;&esp;“喂——藍辭,你在聽嗎?藍辭?”
&esp;&esp;藍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床上站起的,他隨意撈起地上的衣物,顧不得收拾,抓起車鑰匙跌跌撞撞往外跑。
&esp;&esp;寧渡聯姻的訊息在c城鋪天蓋地,婚禮舉行在海濱花園。花園仿照凡爾賽宮建造,曲折的小徑穿過樹林,草坪上佈滿了白色的小鄒菊。在光鮮的茵綠叢中有羅曼蒂克的觀景臺,一道溪流潺潺而來,匯入花園的湖泊,白色的小船輕輕蕩在上面。
&esp;&esp;日落大道,結婚已經結束,花園的入口依然站著接待的禮賓,他們看著最後一位來客,禮貌向前。
&esp;&esp;“請出示——哎!”
&esp;&esp;“先生,沒有請帖是不可以進的。”
&esp;&esp;藍辭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甩開禮賓的手。一陣絕望感湧上,讓他目光偏執地看向花園深處,鼓瑟吹笙,觥籌交錯,新人禮成。
&esp;&esp;如果昨晚的相擁是真實,那麼此刻,寧渡為什麼還會離開。
&esp;&esp;他看不懂寧渡,讀不懂寧渡,可是他絕望渴望的需要寧渡的答案。
&esp;&esp;穿過碧綠的草坪,拱橋上綴滿了白色粉色的玫瑰,不遠處是婚禮舉行的地方,放著已經不再整齊的白色座椅,地上是無數紛亂被擦過的花瓣。
&esp;&esp;香檳在晚風裡發散著香氣,海風從深處吹來,吹散盛夏燥熱,空氣裡是僅是潮溼。
&esp;&esp;下午五點,婚禮已經結束了,晚宴開在另一個地方,他終究還是來晚了。藍辭站在草地中央,晚風吹起他黑色的髮絲,鼓起他散亂的白襯衫。藍辭的手指摩挲著他左手的中指上的戒指,在沉醉的晚風裡,四顧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esp;&esp;幻覺從心生,在已經消逝的婚禮廢墟里,香檳從酒杯倒流,黃昏暈染天邊,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是永恆,地球在這一刻停止轉動,唯有風還在吹拂。
&esp;&esp;夢中的婚禮傳來至耳畔,藍辭轉過頭,血紅瘋狂的眼底映下黃昏下的剪影。
&esp;&esp;在血色的黃昏裡,有人黑色禮服坐在樹下,白色的藤蘿花一道道垂落,他背對著自己,脊背挺的筆直。屬於夢中的婚禮的樂曲從他手下放飛,宛如一場盛大無望的夢境。
&esp;&esp;世界在這一刻靜寂,像是來到了末日。藍辭眼神悲慟,望著那道背影。夢中的婚禮時快時慢,像是在成全,又像是在告知無望的愛。
&esp;&esp;藍辭彎腰撿起地上殘敗的捧花,未剔盡的刺扎破他的手指,他抱著捧花朝前走,夢中的婚禮早已臨近曲終,他卻像是剛剛步入紅毯和玫瑰花的拱門,沒有賓客,沒有盛裝,有的只是走過漫漫長路,只是望著一盞綠燈的人。
&esp;&esp;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身穿婚禮禮服的人站起,轉過身。
&esp;&esp;風從他們中間穿過,過去的所有如電影一幀幀在眼前飛逝而過。讓人想到翻合的故事書,一幕一聲,一愛永恆。
&esp;&esp;當算不上羅曼蒂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