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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oh,speak of the devil”
&esp;&esp;說什麼,來什麼。
&esp;&esp;聽著美國人的俚語,藍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esp;&esp;夕陽下,有人正端著香檳,站在莎士比亞的花園,高定無尾禮服穿在欣長優越的身軀,他正在和人談話,察覺到遠處的視線,他停下,轉頭目光看了過來。
&esp;&esp;玫瑰在風中搖曳,夏天在淺色的眼眸長存。
&esp;&esp;只那一眼,便是隔著悠悠歲月。
&esp;&esp;藍辭就這樣猝不及防停在了原地。
&esp;&esp;視線交匯那一瞬,藍辭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esp;&esp;寧渡驀然闖進他的眼睛,像是在他的時空撕開了道口子,將他帶回過去的歲月。一瞬間,記憶如膠捲,浮光掠影一幕幕閃過自己的眼前。
&esp;&esp;寧渡的容顏未變絲毫,黑色的眼眸如曼哈頓的夜空,漆黑深邃,他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相見。端在手裡的香檳停在空中,黑色的眼睛閃過轉瞬即逝的驚訝,隨機恢復平靜。
&esp;&esp;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在這一刻隨風逝去,只剩下拜倫筆下的春逝。
&esp;&esp;隔著悠悠歲月再見,我該如何向你致意。
&esp;&esp;以重逢轉瞬即逝的喜悅,以我忘不掉的刻骨銘心。
&esp;&esp;四季輪轉,夏日長存,玫瑰不凋,詩行不朽。
&esp;&esp;“寧…渡。”
&esp;&esp;顫抖的聲音發出,日落下,清風從玫瑰弧形拱門穿過,清風吹起黑色的鬢髮,墨色的眼眸如水冰涼。
&esp;&esp;藍辭想,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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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紐約之行像是一場夢,直到飛機落地,藍辭都還帶著不真實感。下了飛機,藍辭回了家,開始去查投資自己那家公司,結果和自己預料的一樣。
&esp;&esp;子公司之上還有母公司,而母公司最大的股東就是寧渡。
&esp;&esp;藍辭忽然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可笑、憤怒、自嘲,又帶著說不清的酸澀,通通化作現實——那個當初說再也不見的人,幫了他五年。
&esp;&esp;寧渡,這就是你說的,忘了吧?
&esp;&esp;藍辭嘴角浮現嘲諷的笑意。
&esp;&esp;五年,他自以為和寧渡斷了一切的聯絡,不再和寧渡有關,可最後才發現,他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寧渡。藍辭已經不敢去想,除卻投資,伊甸園幾次絕處逢生究竟是他運氣好,還是寧渡就是他的運。
&esp;&esp;藍辭開啟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玻璃藥瓶,裡面裝著色彩繽紛的藥片,藍辭倒出兩粒,甚至沒有用水送服。
&esp;&esp;他感受著舌尖傳來的味道,忽然覺得世界給他兜了一個巨大的圈子,最後還是回到寧渡這個人。
&esp;&esp;這就是所謂的紅塵因果,無法掙脫。
&esp;&esp;藍辭躺倒在大床,把自己蜷起。世間的一切大抵都是如此,逃不過的似水流年,掙不脫的天命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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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藍辭用完藥很容易嗜睡,倒時差的兩天他都沒怎麼下床,房間昏暗一片,手機開著靜音。
&esp;&esp;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使在週一,藍辭也能正常起床,只是思維比較慢,重要的事情都會交給下面得力的人去做,他只負責最後的驗收,否則他不必付那麼高的薪資,來養對他、對公司沒有用的人。
&esp;&esp;而藍辭最近也不怎麼好,這次的抑鬱期比他想到要長,往常一週就會恢復正常,這次半個月了依舊那樣。藍辭很清楚原因,只是他沒有想到寧渡對他的影響有那麼大。
&esp;&esp;週六晚上,c城頂層的祁家為了歡迎一位朋友主辦的一場宴會,請了c城大半個名流,連娛樂圈都請了十幾位一線做陪襯,而藍辭也在受邀之列。
&esp;&esp;c城臨海,海風悄無聲息吹向城市,溫和又多情,到了特定的時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