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她瞳孔中擴散,如墜入酒杯的寶石,擴散著圈圈漣漪。
&esp;&esp;西域的舞曲浸滿了風情,看著臺上的人皓腕輕舒,許則川聊天一般開口:“胡旋舞,經西域傳入中原,舞者在鼓樂中急速起舞是為胡旋舞。歷史上胡旋舞舞的極為出色的是天寶年間的楊貴妃。”
&esp;&esp;想到這裡,許則川側頭看了眼看似坐的鬆弛,實際脊背挺得筆直的人。
&esp;&esp;“楊貴妃”許則川唸的若有所思,寧渡聽了卻是淡淡地問:“怎麼了?”
&esp;&esp;許則川輕輕一笑,目光又落在舞臺上裙衣斜曳的人身上,說道:“沒什麼。”
&esp;&esp;許則川不再言語,寧渡的目光依舊落在正在跳舞的人身上。寧渡的藝術鑑賞力很高,世界級的音樂會和舞蹈比賽他都看過,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五感在被眼前的人所取悅。
&esp;&esp;是他,不是她。
&esp;&esp;眼前這個著著紅衣薄紗的人,不是女人。
&esp;&esp;他的身形、穿著和隱在面紗後的臉,都會讓人下意識以為他是女人,但從他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寧渡就確認了他的性別。
&esp;&esp;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esp;&esp;寧渡看著那片因為急速旋轉而幾乎讓人看不清的薄腰,薄薄的肚皮讓寧渡想到寒玉製成的琵琶,冰冷光滑,觸手升溫,而眼前的人就是一把上好的琵琶。
&esp;&esp;寧渡在觀察藍辭的同時,藍辭也在觀察寧渡。那人的目光侵略性太強了,即使是他坐在珠簾後,也能感覺那漫不經心的打量。
&esp;&esp;這種目光無關色情,卻是情色。
&esp;&esp;讓藍辭覺得自己是隻獵物,而座上的人,遊刃有餘。
&esp;&esp;隱在半明半暗的坐席裡,一身黑色的正裝,體態欣長鬆散,優雅不失端正,俊美的臉上勾著笑時,有幾分溫柔,但掩蓋不了自身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