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抓住李義山的臂膀,關切的講:“國師不必擔心,我們直接離去即可,若有離陽之輩敢於阻撓,先讓我北涼鐵騎一問究竟!”
觀察到北涼有意食言,鍾漠寒毫不猶豫地自柴進手中奪取了刀具。
“難道不認同賭賽的規則嗎?”
鍾漠寒以單臂持刀,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地凝視著二人,“若欲徑自離去,先看看我手中之刀是否同意!”
“我看你是在自尋死路!”
李義山的隨從立刻拔刀,準備交鋒。
“把刀收回去!”
李義山怒目圓睜,大聲斥責,並且牙齒緊咬,言道:“我北涼男子,既然願賭,便會服輸!絕不允許讓離陽之人譏笑我北涼的風度!”
“不要,國師!”
護衛語氣急促,“你貴為我國北涼的國師,豈能……”
“聒噪!”
李義山嚴詞呵斥,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他亦曾考慮過直接食言。
然而,目前並非實施耍賴的適宜時機。
若他此刻食言了,恐怕難以獲得離陽的糧食援助。
缺乏那些糧食,北涼將難以度過這個嚴寒的冬季。
良久,李義山深深吸氣,徐徐放鬆緊握的拳頭。
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將十倍償還!
李義山內心充滿憤恨地默唸,隨即舉起手來。
“啪啪……”
李義山左右交替,果斷地給予自己兩記響亮的耳光。
“撲通……”
緊接著,李義山又在李川面前屈膝跪下,竭力抑制心中的悲憤,順從地連磕三個響頭。
看到李義山的舉措,在場眾人無不為之震驚。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義山竟然真的履行了賭約!
李川抬眸環視李義山,眼中不禁流露出微妙的兇光。
此人能忍受常人無法忍受之事!
李義山,確實是一位非凡之輩!
若將來與北涼交兵,此君必將成為強勁對手!
然而,李川終究還是按捺住了殺意。
現在針對李義山的行動,並不存在任何利益上的收穫。
“請起!”
李川輕輕揮手,鄭重宣告,“國師請謹記,日後若再見到本殿下,仍需以師禮拜見!”
“八殿下敬請放心!我北涼男兒,既然承諾,必將信守!”
李義山咬緊牙關,忍受著內心的悲憤情緒,勉強起身。
“甚好!這正是北涼國師應有的風範!”
李川微微點頭,同時緩緩起身,向柴進下達指令:“府中侍衛及家丁悉數召集,隨本殿下前去牽馬!”
“遵命!”
柴進高聲應諾,面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八百多匹北涼駿馬!
即便這些馬匹品質一般,亦是頗為可觀的財富。
何況,北涼使團所騎用的馬匹,其品質又豈會遜色?
目睹離陽人士滿臉興奮之態,護衛目光中不禁透出一絲寒意。
“走,回去!”
李義山沉聲低喝,步履沉重地緩緩向外行去。
護衛目光凌厲地掃視眾人一眼,方才跟隨其後。
此時,夜幕已完全降臨。
“國師,當真要將那些馬匹交付給離陽之人?”
護衛面露不甘之情,提出質疑。
“不給予又能有何辦法?”
李義山按捺心中怒火,沉聲低喝:“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方若連區區馬匹都未能履行承諾,你以為離陽之人還會相信我們會履行萬匹戰馬及土地的承諾?”
護衛語塞,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那麼,我等將如何返程?”
良久,護衛再次不甘心地發問。
“此乃離陽內部事務,我等不用擔心!”
李義山輕搖頭,心中已然有所籌謀。
他們畢竟代表著北涼使團。
即便失去了那些馬匹,離陽亦不得不派遣人員沿途護送我等返回北涼。
待返回北涼之後,再行圖謀使離陽付出相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