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曦,有些若有所思。
吃過乾糧,休息了一刻鐘,又開始趕路了。
上半天,沒人過來找花長曦的麻煩,可到了下午,一個年輕管事從馬車上跳下,笑著靠近花長曦。
眾人見了,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大鬍子也看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沙文元是祿公公手底下的二管事,被祿公公特意囑咐過,一定要讓花長曦吃足苦頭。
“哪能讓你一個小娘子跟著馬車跑呢,來,跟哥哥去坐馬車。”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花長曦的手。
花長曦面無表情的看著沙文元,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自己時,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沒有留力,“咔嚓”一聲,直接將他的手臂捏斷。
接著,抬起右腿,又狠狠的踢向沙文元的小腿。
又是“咔嚓~”一聲,沙文元的小腿也斷了。
花長曦一把甩開沙文元,沙文元跌倒在地上,神情痛苦,五官扭曲,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嗬嗬’聲。
此刻的他,痛得已經發不出慘叫聲了。
花長曦並沒有就此收手,她很清楚,要是不一次性震懾住這些人,那等待她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騷擾。
在所有人驚悚的注視下,花長曦一腳踩在了沙文元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從沙文元口中噴出。
“住手!”
看到沙文元進氣多出氣少了,大鬍子才從震驚中的回過神來,跳下馬車過來制止。
花長曦面無表情環看了一下所有人,然後笑看著大鬍子:“管事放心,我是個醫者,知道注意分寸的。”
“我不會為了一個爛人,髒了自己的手,讓自己背上人命官司的。”
說著,又踢了一腳沙文元,“這個垃圾,死不了的。”
大鬍子看著囂張至極的花長曦,眼神凌厲:“你好大的膽子。”
花長曦淡淡一笑:“我要膽子不大,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如今出了醫藥司了,她也不怕這些人,他們不能把她趕回去,頂多只能罰她多留在藥莊一些時間。
可這個,卻正好中她下懷。
大鬍子盯著花長曦看了一會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懲罰花長曦時,他卻轉身走了,什麼都沒說,只讓幾個人將沙文元抬上了馬車。
繼續趕路。
天色漸黑,大鬍子讓人又發了一次乾糧,吃過乾糧後沒有讓人休息,而是繼續趁著天黑趕路。
一夜過去,在晨曦露出時,一行人總算到了三叉藥莊。
“祝管事。”
“毛管事。”
每年這個時候,醫藥司都會派雜役到藥莊幫忙摘種藥材,事關差事,毛勇早早的就等著了。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辛苦諸位兄弟了,藥莊早就準備好了吃食,走,先跟我去吃飯,吃過飯再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幹活。”
毛勇引著眾人進入藥莊,可在看到人群后的花長曦時,臉上的笑頓時一僵。
花長曦在他看過來時,衝他友好的笑了笑。
毛勇見了,飛快的移開視線,拉住大鬍子:“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女雜役?”
祝餘看了一眼花長曦:“得罪了祿公公,被罰來勞作的。”
聞言,毛勇心中一動,之前在醫藥司庫房被這個小丫頭威逼著當眾道歉,他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如今這丫頭來了他的地盤,他得找個機會將丟了的面子找回來才是。
然而下一刻,在看到渾身是傷、被人抬下馬車的沙文元,得知這人被花長曦打斷了手和腿,踩斷了三根肋骨,毛勇有些頭皮發緊了。
不過,想到藥莊有宗師坐鎮,毛勇的面色又稍微了好了一些。
他就不信,這丫頭敢在宗師眼皮底子下隨便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