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臨海西郊,一處平房區。
楊戰坐在了屋頂,單手托腮,看著廣陵的方向發呆。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鶴唳,鶴唳聲刺耳至極,使得楊戰神魂都為之一顫,回過神來。
抬頭看去,是一隻身上染血的白鶴在他的頭頂盤旋。
這聲音甚至驚動了屋裡的幾位仙主!
孩童模樣的大師尊,看到那隻白鶴,眼眸深沉,看了阿來一眼:“他沒死,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阿來訥訥地搖了搖頭,顯然這隻白鶴,同樣帶給他無盡的疑問。
不應該,他不應該還活著!
一女童喃喃自語:“白衣染血亦冷冽,只殺不渡,以殺止殺,仙之剛正,道之孤勇……”
白鶴突然在半空中一陣翻滾,自高空跌落,在即將落到楊戰身前時,白鶴突然變成了一位年約十三四歲,白衣染血的少年。
少年身上殺意凝重,無比駭人,一雙眼睛更是深邃至極,宛如能洞穿人心,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你在羞辱我,你這是在羞辱我!!!”
白衣少年爬起身來,嘴角溢血,卻在對著楊戰咆哮,那雙深邃的眼中佈滿了駭人的血絲。
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只是沒人知道他因何暴怒。
楊戰看到眼前的陌生少年,有些動容,又有些迷茫,不知為何,內心深處似乎有所觸動。
輕輕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衣少年見楊戰沒反應,看了他片刻,冷笑一聲:“第三世嗎……可即便你活出十世,百世又如何?”
白衣少年身上的殺意在緩緩消散,暴怒的情緒也逐漸平復,最後只能發出一聲無力的嘆息。
少年緩緩伸出自己右手,猛地插進自己胸膛,直接掏出了一塊隱藏在濃重殺戮之息下的東西:
“我本就該死在那個地方,那裡才是我的歸宿,最後我再助你一次,你啊,太善良了……可否最後再喊我一聲?”
楊戰不知為何淚流不止,喉嚨乾澀,嘴唇輕顫,最後緩緩吐出三個字:
“大師兄……”
少年咧嘴一笑,將手中之物,放進了楊戰額頭的那隻豎眼之中。
“這一聲大師兄……我原諒你……了……”
少年的身形寸寸消散,虛空中響起這一句話,帶著暴怒與殺意而來,卻欣慰而去。
轟——
楊戰閉上了雙眼,身上的氣勢陡然暴增!
手中長槍浮現在手中,長槍血色越發濃厚,宛如要滴淌鮮血。
大師尊揹負雙手,微微一笑:“這是戰兒的一場大造化!他本就不需要太多感情,本就該如此!”
下一刻,楊戰的豎眼睜開,無數血光迸射而出,直衝雲霄!
隨後一步邁出,腳步踏在了虛空之上,竟然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吳喻家。
陽臺處。
吳喻從後面輕輕抱著楊音。
楊音看著遠方落日,臉上掛著淡淡的甜蜜,突然低聲道:“吳喻,我們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吳喻低頭看了一下身前美人故作生氣道:“你的意思,是嫌我老?”
楊音嬌嗔道:“你才二十不到!我可比你大了足足十幾歲!”
吳喻聞言,不由一笑,鬆開了楊音,將她轉過來,再將其抱起,用額頭抵著楊音的額頭笑道:
“要這麼算的話,我可是從洪荒時期存活至今的巫族,比你老多了!”
楊音看到近在咫尺吳喻,臉上不由一陣發燙。
“啊嘶……”楊音突然捂住自己胸口,感覺自己胸口一陣劇痛,一股莫名的心慌情緒湧上心頭。
吳喻眉頭一皺:“怎麼了?”
這時,只見一道紅光,朝著遠方快速飛去。
楊音回過頭去,看到這一幕,頓時瞳孔一縮:“這是……楊戰!他為何帶著殺意朝著那個方向去?”
“可能楊哥有什麼急事?”吳喻道,“我還是先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吧?”
楊音鬆開了吳喻,看著遠方搖了搖頭:“不對,那是廣陵的方向……母親!!!”
南宮仙兒家。
“開飯吧,餓了……”陸歌對小蘿莉道。
小蘿莉一聲歡呼,直接將手裡的大黑甩飛出去,朝著餐桌位置就狂奔而去。
然而,剛走到餐桌前的她,突然腳步停住,轉過身去看著陸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