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歌的懷中，伸出那佈滿了裂紋的手，輕輕給陸歌擦去了淚水：
“六爺，別哭……在宣宣的眼中，六爺很好，宣宣很喜歡，可是如果六爺你哭，宣宣就不喜歡了……”
陸歌拳頭緊攥，喉嚨發澀，胸口更是憋得難受：
“都怪我，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帶來這鬼地方，我也不該應了那葉無憂……”
“宣宣不怪六爺……宣宣自那天被六爺救起……每活一天都是賺到的……已經賺了很多天……足夠了……”
“你別說了，我帶你回家，咱們現在就回家！”陸歌抱著宣宣，想要朝著天上那道缺口飛離。
只要能出去，回到華夏，回到家……
可宣宣阻止了他：“六爺……可這裡就是我的家啊！”
聞言，陸歌腳步一頓，他低下頭去，懷中的宣宣的臉越發蒼白，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
似乎他也猜到，已經來不及了。
宣宣用最後一絲力氣，用手指在自己嘴邊的血跡沾了一下，然後輕輕塗抹在了她那已經沒了血色的嘴唇上。
紅唇勝血。
“六爺……宣……宣宣……好看嗎？”
“好看！”陸歌點頭。
宣宣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感受到懷中的身體開始漸漸失去體溫。
陸歌呆立在了原地。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
他不由想起了那個嘟著嘴讓他不要太過貪財的少女。
想起一遍遍喊他六爺的甜美聲音。
想起那天晚上在月下為他一人舞劍的身影……
陸歌雙眼無神，喃喃自語：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一身修為震古爍今無人能敵嗎？他們等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一切？”
說著，陸歌眼中悲傷的情緒緩緩消失。
孫霆李威想要上前，結果被白夭夭一把抓住，並且快速後退。
“不要上前！”
話音剛落，陸歌周身一切都化作了一片虛無。
周身一切都被盡數磨滅，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驚的氣息，看著那片虛無宛如凝視萬古，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