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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麼不講話？想吃什麼？」梁品聖捏捏我。
&esp;&esp;「去吃義大利麵吧。」
&esp;&esp;和梁品聖一起進到義大利麵館，點完餐後，梁品聖開口，「我鬆了好大一口氣，我一直很怕我會不會畫卡畫錯，成績出來慘不忍睹。」
&esp;&esp;「你感覺就不會犯那種錯。」
&esp;&esp;「難說啊，我那天超緊張。」梁品聖搓搓手，「我啊，想讀的學校在南部。」
&esp;&esp;「……是嗎？」我不喜歡這個話題，也害怕這個話題。
&esp;&esp;「你呢？有想好想讀什麼了嗎？」
&esp;&esp;「沒有。」
&esp;&esp;「很快就要填志願了耶，月底學校就要統計了。」
&esp;&esp;「我不想讀大學。」
&esp;&esp;「你……」梁品聖表情錯愕。
&esp;&esp;「如果我只有高中畢業，你會瞧不起我嗎？」我不敢，卻還是迎接上他的眼神。
&esp;&esp;「我當然不會瞧不起你。」梁品聖一臉認真，「我知道學歷不是萬能，但有時候為了應付社會，還是需要。」
&esp;&esp;「但我這種爛成績，能讀的也有限吧？」我開啟手機螢幕，將成績遞給他看。
&esp;&esp;梁品聖接過我的手機，緩緩看了幾秒，吐出兩個字，「指考。」
&esp;&esp;「我學測都考不好了考指考不是自掘墳墓嗎？」
&esp;&esp;「你只是沒有認真。」
&esp;&esp;「那如果我認真還考不好呢？我資質就是沒有那麼好。」我低下頭，沒有看他。
&esp;&esp;我想起戴民盛曾說他羨慕梁品聖的事，如果可以，誰都想當有才能的人，想當那種能輕易面對難題的人。
&esp;&esp;「還沒有認真過，就這樣說，太武斷了。」
&esp;&esp;「但是，」我吸了好大一口氣，「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努力也沒有用的。」
&esp;&esp;「每件事情是獨立的，你可以再試試看的。」
&esp;&esp;「為什麼？」我覺得好疲憊，梁品聖在這方面出乎我預料的堅持，「你說過你不喜歡強迫人。」
&esp;&esp;「……對，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繼續讀。」
&esp;&esp;義大利麵送來，我沒有回答梁品聖，開始吃麵，我們之間陷入長長的沉默。
&esp;&esp;回家路上，我賭氣沒有牽梁品聖的手，他也沒有主動來牽我。
&esp;&esp;回到住處，我把書包放下，梁品聖走到沙發坐下，拍拍旁邊的位置，我走過去坐了下來，我知道我們再來可能會爭吵，可能會冷戰，可能會……我不想繼續想像下去。
&esp;&esp;「你有看過嗎？各大學各科系的所有介紹，所有課程？」
&esp;&esp;「沒有。」
&esp;&esp;「那你怎麼那麼篤定沒有你喜歡的？」
&esp;&esp;「我討厭讀書。」
&esp;&esp;「有些科系，並不是那麼注重書面上的理論。」
&esp;&esp;「但我覺得我沒有能力，覺得沒有必要浪費錢。」
&esp;&esp;「這不是浪費，上大學那些課業反而是其次，你可以從中學到更多東西。」梁品聖耐著性子跟我說。
&esp;&esp;「我打工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esp;&esp;「那不一樣。」
&esp;&esp;「我不覺得有哪裡不一樣，那一樣都是在過生活。」我咬住下唇。
&esp;&esp;「你難道要打一輩子的工嗎？」
&esp;&esp;「你不是說你不會瞧不起我嗎？」
&esp;&esp;我忽然有種錯覺，看到自己十年後仍在到處打工，那時的梁品聖已經成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身旁的每個人都跟他說，我配不上他。
&esp;&esp;說不定這十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