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日日夜夜都是如此。
&esp;&esp;四象被安放在搖籃裡，聞著嗆人又撲鼻的香火長大。
&esp;&esp;除了三餐，楊嬋很少管她，為了討要溫暖的懷抱，四象剛剛有點力氣就從搖籃裡滾出來，然後爬呀爬，爬到神龕前，伸出小小的手，試圖去觸碰哪吒。
&esp;&esp;但哪吒始終望著前方，從不曾看她，於是，她又爬呀爬，爬到了跪坐在神像前的楊嬋懷中。
&esp;&esp;她性格很好，只要吃飽喝足就不會吵鬧，眼下就算無人擁抱她，她也不會哭鬧，而是早早學會爬行，爬的滿腿都是烏青，然後嘻嘻哈哈地往楊嬋懷裡鑽。
&esp;&esp;楊嬋抱起她，眉眼低垂，神情悲憫。
&esp;&esp;四象咿咿呀呀，拍著手，開心極了。
&esp;&esp;楊嬋抱著她站了起來，而後將她放回了搖籃裡，剛一落手，四象失去了擁抱，嘴巴一癟，終於要哭了。
&esp;&esp;楊嬋低著頭看她，四象小嘴顫抖著，要哭不哭，但只要她敢徹底落手，必定哭聲響徹整座道觀。
&esp;&esp;楊嬋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將她從搖籃裡抱出來，四象當即喜笑顏開，楊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抬頭看向哪吒說：“這是個討債的。”
&esp;&esp;哪吒不言不語，一如往常。
&esp;&esp;楊嬋抱著她，這一回不再跪坐在神像前，她朝哪吒走的很近，然後倚靠著他坐下。
&esp;&esp;四象這樣既能觸碰到冰冷的哪吒，又能摸到溫暖的楊嬋，喜笑顏開，貼在他們懷裡，終於安然入睡。
&esp;&esp;楊嬋見狀，嘴角微勾，也覺得睏意來襲。
&esp;&esp;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覺了。
&esp;&esp;她閉上眼，陷入了香甜的睡夢中。
&esp;&esp;到了第二天早上，遠來的信徒又揹著豐盛的禮物，熙熙攘攘，來到了寂寥的神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