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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吒揚眉，低頭看向懷中被擠到一邊快喘不過來氣的四象，拍了拍四象，說：“你娘太害怕了，先給她讓個位置吧。”
&esp;&esp;四象點點頭，楊嬋還緊閉著眼，緊抱著哪吒不肯撒手，哪吒掰開她的手，阻止她前進，楊嬋抱不到人，害怕的要死，索性抱住自己，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繼續瑟瑟發抖。
&esp;&esp;哪吒趁機將四象放了下來。
&esp;&esp;四象落地後，人小鬼大地抱住楊嬋的腦袋，學著大人們安慰人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哄道：“娘不怕。”
&esp;&esp;這點安慰杯水車薪，楊嬋還是怕得要死。
&esp;&esp;哪吒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她一模到哪吒溫暖的胸膛，又趕緊閉著眼往他懷裡縮，哪吒一把抱住她，緊緊摟著，楊嬋被緊緊抱住，高度緊張的精神似乎鬆弛了一點點。
&esp;&esp;哪吒又說：“我們在密雲見過鬼，不長這樣。”
&esp;&esp;“別說了！”那簡直是楊嬋的噩夢，至今仍是無法逃離的心理陰影。
&esp;&esp;哪吒倒沒有故意嚇她，他只是在陳述中判斷這些“鬼”的真面目：“我們在密雲中是撞進了鬼域，所以那些‘鬼’可以保持非常鮮活的模樣，存在著，而我們眼前的這些，比起鮮活，斷頭斷腦袋的，更像個，嗯，死前一覽。”
&esp;&esp;楊嬋聽的要哭了。
&esp;&esp;四象聽了則昂起小腦袋，望著這些飄飄蕩蕩的鬼，發現他們飄得非常整齊，四象在這些斷頭斷腦袋的可怕的東西中發現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著鮮豔的紅衣，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紅唇抿成一條線，無情亦無聲，跟這些猙獰的死者相比，她看起來太過安詳。
&esp;&esp;她拽了拽楊嬋的裙子，想讓她看看沒那麼可怕的鬼。
&esp;&esp;但是楊嬋緊緊埋在哪吒懷裡不肯抬頭。
&esp;&esp;“而出了鬼域的鬼你也見過不少，他們在人間根本保持不了原型，只是一團裝著靈魂的光，漢秋、玉琮和阿大都是這樣的。”
&esp;&esp;“所以，以這個形態出現在人間的鬼，絕對不會是鬼。”
&esp;&esp;楊嬋似乎抖得沒那麼厲害了。
&esp;&esp;她默默抬起頭，緊緊抱著哪吒，還是不敢看，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
&esp;&esp;哪吒還沒說話，四象剛剛看到的那隻漂亮鬼便飄到了他們面前，四象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後揚起手，想去觸碰她的衣裙，卻摸了一手空，那個女鬼徑直撞上哪吒，然後又輕輕穿過，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esp;&esp;哪吒平靜地陳述道：“你作為蓮燈之主，渡化生靈數百，對鬼魂應該非常敏感才對，剛剛有隻鬼從我們身上飄進去，你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這不可能是鬼。”
&esp;&esp;楊嬋聽到前半句嚇個半死，聽到後半句，又覺得非常有道理。
&esp;&esp;在哪吒溫暖而安全的懷抱裡，楊嬋逐漸恢復了冷靜，她做賊似的，悄咪咪地抬起頭，正好看到了穿過他們的紅衣女鬼。
&esp;&esp;由於這隻鬼死的相當安詳，楊嬋因為各種死相悽慘的鬼而丟掉的理智值，因為她又撿了回來。
&esp;&esp;“看清楚了嗎？”哪吒問道。
&esp;&esp;楊嬋點了點頭。
&esp;&esp;“那他們不是鬼是什麼？”
&esp;&esp;“可能是過往的殘像。”
&esp;&esp;“過往的殘像？”楊嬋驚道，“北海如此荒涼竟然出現了這麼多死人，難道這裡以前是戰場不成？”
&esp;&esp;哪吒冷聲答道：“不，這裡以前是天庭的看押和處決犯人的邢場。”
&esp;&esp;“就和仙山東西崑崙一樣，在人間一片空白了無生靈的時候，這裡就已經存在了。”
&esp;&esp;“所以這裡的鬼，應該就是那些年死在這裡的罪人。”
&esp;&esp;“刑場？！”楊嬋驚道，“那得死了多少人？”
&esp;&esp;“不知道。”哪吒解釋道，“北海的記載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