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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本無因無果,就算逃離強壓下來的責任,也沒任何關係,可是他受了太乙的教養之恩,就捲進了這場因果中,他不曾對世界善待,但卻會善待他的人付出所有,他重情重義,至純至性,在恐懼而不甘中義無反顧地跳入了涿鹿所築就的天坑中,身體和靈魂被億萬惡鬼吞噬啃咬,直到將這些怪物收到自己的靈魂中,徹底在世間泯滅。
&esp;&esp;那樣的痛苦是太乙無法想象的,而正因為無法想象,午夜夢迴他便會自殘式地一遍遍回想,這些跨不過去的愧疚在日夜磨練中逐漸成了他的心魔。
&esp;&esp;心魔在身,即便他懂得分寸,也依然將靈珠子被啃食殆盡,混亂而糾纏的靈魂投入輪迴中,期盼他可以擁有來生。
&esp;&esp;可是,連靈魂都碾碎改變的靈珠子和哪吒明顯是兩個人。
&esp;&esp;靈珠子死了就是死了。
&esp;&esp;他對哪吒再好,也抹滅不掉靈珠子的死,這一切,對太乙來說就是個無法開啟的死結,也是跨不過去的心魔。
&esp;&esp;人死如燈滅,他連贖罪的機會也沒有。
&esp;&esp;他自覺罪孽深重,在破心魔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努力過,自己知道註定度不過死劫,也註定會死,所以得過且過,態度十分消極。
&esp;&esp;“爺爺?”四象發現他沉默很久了,
&esp;&esp;太乙頓了頓,低下頭,看著四象脖子上掛著的寶珠,想起靈珠子曾經掛到脖子上當作寶貝的乾坤圈,苦笑道:“我的心魔啊,已經死了。”
&esp;&esp;話音剛落,諾大的西岐城忽然從白晝陷入昏暗的黑夜之中,烏雲瀰漫,遮天蔽日,三霄站在雲層之中,自如地操控天上的雲朵。
&esp;&esp;太乙臉色大變,望著天上的三霄,見為首的雲霄一身白衣,仙氣飄飄,雲淡風輕,眼中卻恨意纏綿,歇斯底里,她俯瞰西岐城中的闡教子弟,說:
&esp;&esp;“諸位道友,我是來討我兄長的血債的。”
&esp;&esp;“此債此孽,還請各位,拿命來償。”
&esp;&esp; 凋零
&esp;&esp;三霄一出,西岐城中的弟子紛紛出來,從城外飛到城中流動,妄圖對付三霄,然而,三霄閉關幾千年,關於她們的情報實在稀少,只知道她們中雲霄半步金仙,實力遠不遜於燃燈。
&esp;&esp;因而,雲霄一出,燃燈當仁不讓地在眾弟子之前,飛到空中要與她們鬥法。
&esp;&esp;燃燈飛到了天上,太乙則趕忙往房裡跑,他找到正在試婚服的哪吒和楊嬋兩人,在他們尚且懵懂之時,拉著他們往外跑,哪吒抓住太乙,立在原地,皺著眉說:“師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esp;&esp;出事了,當然出事了。
&esp;&esp;太乙難得神情慌張,對哪吒說:“你帶著楊嬋和四象,現在,馬上,儘快離開西岐城。”
&esp;&esp;哪吒有所遲疑,就聽太乙吼道:“去啊,待會兒就來不及了!”
&esp;&esp;然而,這遲疑的幾刻已足夠耽擱時間了,天上那邊燃燈本欲與三霄鬥法,不想雲霄祭出混元金斗,將他徑直吞入陣中,在一旁觀戰的上仙們一片譁然,慈航道人皺起眉,喊道:“不好,是通天教主的九曲黃河陣,快跑!”
&esp;&esp;碧霄冷笑一聲,和瓊霄一起上前為雲霄護法,雲霄手中的混元金斗拋至空中,雙手結印,嘴裡念著繁複的咒語,碧霄和瓊霄緊隨其後,一起煉法,眨眼間,整個西岐城劃入一圈金光之中,金光之內還有無數斑點,光斑串聯起來連線天庭,構成一條條溝壑縱橫、彎彎曲曲的金線。
&esp;&esp;太乙他們所處的位置也被金光包圍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西岐城都沒有被人攻破過,然而,三霄忽然飛入凌霄之上,將整個西岐城包圍,西岐城內百姓惶恐不安,驚叫出聲。
&esp;&esp;太乙看到了刺目的金光,臉色灰敗,喃喃道:“這是九曲黃河陣。”
&esp;&esp;話一出口,楊嬋就愣住,她知道九曲黃河陣,相比起元始天尊專注自身的修煉,通天教主則十分喜歡研究外在的東西,比如靈器、符籙、陣法之類的,他是萬器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