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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無論是什麼屏障都隨著申公豹的死不再有了。
&esp;&esp;蘇妲己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她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在空無一人的山野邊再一次呼喊他：“國師！”
&esp;&esp;理所應當沒有回應。
&esp;&esp;他去尋死了。
&esp;&esp;很有可能現在已經死了。
&esp;&esp;當這個想法清晰地在腦海中裡冒出來的時候，蘇妲己立即甩頭強迫自己否認這一可能。
&esp;&esp;她看著變得可怖的世界，這隻怕死的小妖怪決定孤身一人，以身犯險。
&esp;&esp;而在蘇妲己冒險出山的同時，姬髮帶著六十萬大軍在輕鬆地越過潼關之後，氣勢洶洶地壓入了牧野，在這裡天下八百諸侯不約而至，他們恭敬地恭迎著這位年輕的周王。
&esp;&esp;姬發一一拜過後，沒有太多寒暄，走下馬，轉過身環顧一圈，看到一方諸侯便插著一面旗幟，八百諸侯齊聚一圈，彩色的旗幟紛紛揚揚，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臣服於他。
&esp;&esp;周氏隱忍等到三代，終於等到這一天。
&esp;&esp;姬發心中摁耐不住激動和興奮，走上了早就布好的高高的祭臺上，他額頭上依舊綁著一圈白色布帶以示對亡父的祭奠，長長的白色布帶隨風飄揚，這個依舊稚嫩的少年，卻褪去了青澀，在亡父的見證下成為了真正的王。
&esp;&esp;他在眾人山呼一般的朝拜聲中，穿上了黑色的外袍，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高高的祭臺上，祭臺很高，足夠他俯瞰山野和眾生，大風起舞，搖起了祭臺上週人的大旗，姬發站在黑色的旗幟下，開始向暴虐的商君問罪，並與天下諸侯立下伐商的牧野之誓。
&esp;&esp;“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注1]
&esp;&esp;“今商王屢次東征，施殘暴於百姓，敗祖宗之法，縱容妖婦，親佞遠賢，是崇是長，是信是使，殘害手足，昏棄賢臣，可謂暴虐之至，昏庸之至。”
&esp;&esp;“天道棄商，於是，天災四起，民不聊生。”
&esp;&esp;他用鋒利的劍在自己手心畫出一道傷口，鮮血很快順著傷口滴落下來，他接過士兵送來的酒碗將血滴在酒中，而後端起碗，在遠蕩著他迴音的牧野之上，喊道：
&esp;&esp;“今予發惟恭天之罰，順天意而伐商。”
&esp;&esp;“願與諸位歃血為盟，共謀天下。”
&esp;&esp;祭臺上無數人手持刀劍齊聲喊道：“共謀天下！”
&esp;&esp;姬發站在臺上，聽到呼聲，端起血酒，一口飲下，然後與各位諸侯一齊摔碗立誓。
&esp;&esp;他拔出鋒利的長劍，指向朝歌城，將士們在他的指引下便齊齊向朝歌城衝去。
&esp;&esp;諸侯在牧野立誓的訊息很快傳入商宮，大軍兵臨城下，此前，帝辛揮師派出的東夷戰奴很快使穿雲關、潼關、牧野接連失守，而雪上加霜的是武庚戰死西岐的事終於還是傳到他的耳朵裡了。
&esp;&esp;商宮亂成一團，帝辛又在亂殺人了。
&esp;&esp;他說他要尋找他孩子的亡魂，他問他們是不是不讓武庚的亡魂上身，所以讓他在武庚死後再見不到他。
&esp;&esp;他殺了個一個又一個人，至此，摯愛的妻兒，他一個也沒有留下。
&esp;&esp;微子成了唯一可以阻止他的人，他跪在帝辛身前，告訴他現在大軍臨城，不是發瘋的時候。
&esp;&esp;帝辛拖著人屍渾身是血，笑著說：“既然死者不能復生，我的先祖們為什麼還要篤信神靈呢？”
&esp;&esp;微子愣了愣，抬起頭，看向帝辛，帝辛蹲下來，看著遠比他瘦弱的同胞兄弟，問：“你也不信神？”
&esp;&esp;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信仰依舊壓在微子頭上，他跪在地上，高喊著神靈保佑大商。
&esp;&esp;他不是在跪帝辛，他是在跪飄蕩在朝歌城可能存在的神靈。
&esp;&esp;“王兄，神靈連姜姬和子庚的性命都保佑不了，還保佑大商，”他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