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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額上青筋輕輕跳動，說：“那是寶蓮燈。”
&esp;&esp;“哦。”哪吒無所謂地應一聲表示知道了。
&esp;&esp;“你頭暈不暈？”他又問了一次。
&esp;&esp;他從頭到尾就只關心這一件事。
&esp;&esp;楊嬋摁著額頭，說：“不暈。”
&esp;&esp;哪吒點點頭，他轉過頭恰好看見一家賣飴糖的鋪子，跟楊嬋說：“之前跟你說的飴糖，你要吃嗎？”
&esp;&esp;楊嬋聞言，果斷地點頭。
&esp;&esp;糖這種東西，就算是在殷都也是昂貴的稀罕玩意兒，她很少能嚐到。
&esp;&esp;她點頭果斷，哪吒買糖也很果斷。
&esp;&esp;他讓楊嬋等在原處，自個兒去買糖，楊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現他走過的路，人們都會自覺避開，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行路。
&esp;&esp;楊嬋望著這條路，而哪吒走後，她身邊的位置又湧入人海變得擁擠。
&esp;&esp;楊嬋身材嬌小又瘦弱，融進人海里，就看不到前面的哪吒了，她只能踮起腳，高高昂著頭去望繁華的地段裡唯一的空空蕩蕩。
&esp;&esp;但是人太多了，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只能看見寂寥的空蕩卻看不見哪吒的背影。
&esp;&esp;無奈之下，她只得像個兔子似的，一蹦一跳。
&esp;&esp;哪吒買完飴糖一出鋪子，就能看見楊嬋跳起來的傻模樣。
&esp;&esp;人潮洶湧，她個子嬌小，埋在人海里怕哪吒看不見她了，不得不誇張地揚起手，朝哪吒招手。
&esp;&esp;哪吒停在鋪子高高的門檻前，落在門檻後的一隻腳向前踏了一步，徹底地站在鋪子外。
&esp;&esp;他和人海里的楊嬋對上視線，見楊嬋淺色眼瞳裡忽然閃起金紅色的活潑又俏麗的光，平和的面目不由自主地勾起自然的笑意。
&esp;&esp;“哪吒！”楊嬋朝他喊，“人太多了，你快過來！”
&esp;&esp;哪吒嘴邊的笑意更深。
&esp;&esp;他邁開步子，腳步無意識地變快。
&esp;&esp;他就像是一塊與人海互斥的磁鐵，他一靠近，他們就遠離。
&esp;&esp;只有楊嬋，唯有楊嬋，停在原地，盼著他的靠近。
&esp;&esp;不止如此，她向前多走了一步，只為靠他更近。
&esp;&esp;哪吒把裝著糖的袋子放在楊嬋的腦袋上，楊嬋揚起來手剛好往裡抻一抻就能抓住糖袋子，她把腦袋上的袋子拿下來，揣到懷裡，從袋子裡撿起一顆糖丟在嘴裡。
&esp;&esp;甜味滑進口腔裡，灌進血液裡，楊嬋像是被灌醉了，開心地踮起腳彷彿飄起來了一樣。
&esp;&esp;哪吒笑她沒見識，楊嬋對付哪吒已有了萬能公式，自輕自貶即可，她聽此言，回道：“我是個凡人，見識本就有限，跟您可不一樣。”
&esp;&esp;“仙凡有別，您早點看清我的能力，不要為難我才是。”
&esp;&esp;瞧瞧，這都用上敬稱了。
&esp;&esp;哪吒嘴邊的笑意凝滯了片刻，楊嬋趁著他的笑意散下來之前，從袋子裡拿出另一塊糖交到哪吒嘴邊懟到了他嘴邊的笑容上。
&esp;&esp;她說：“賞你一顆。”
&esp;&esp;哪吒眯起眼睛，道：“這是我買的。”
&esp;&esp;楊嬋點點頭，說：“但你是買給我的，那現在就是我的。”
&esp;&esp;哪吒想嗆回去，說“誰說是買給你的”，但話臨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esp;&esp;他哼了一聲，表示楊嬋的道理都歪到十萬八千里了。
&esp;&esp;說歸說，他吃的倒是挺開心的。
&esp;&esp;兩個人，嘴裡都有一顆糖，也都嚐到甜味，這一樣的甜味讓他們清楚地感同身受。
&esp;&esp;他們不約而同地在鬥嘴過後，露出了輕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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