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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鬼女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可為什麼天眼要降臨在你身上呢？”
&esp;&esp;楊戩皺著眉，說：“如若正像前輩所說，我與嬋兒在六道之外，身處於夾縫之中，正好可以放一些不合六道規律的東西。”
&esp;&esp;鬼女醍醐灌頂，她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esp;&esp;“怪不得你能繼承了雲華的全副神血，天生靈體，用大半靈氣在暗中滋養了天眼這麼多年。”
&esp;&esp;“不對，”楊戩眉頭皺的更深，“嬋兒不是天生靈體，我走時她連靈氣看不到，是實實在在的凡人。”
&esp;&esp;“楊戩，”她說，“普通的小傢伙是活不到這麼大的。”
&esp;&esp;楊戩像是遺忘了什麼，猛地抬起頭，說：“嬋兒被我送出了歸山，她一個凡人如何活著走到南方？”
&esp;&esp;說罷，他忽然焦急起來，連帶著哮天犬也叫起來，他看向鬼女，道：“麻煩前輩帶我離開陰間。”
&esp;&esp;鬼女道：“你離開陰間也沒什麼用處，天帝下令要抓你們兄妹倆，就不會有失，你自己都不一定能在我這裡藏多久，更別提楊嬋了。”
&esp;&esp;楊戩見請求鬼女無效，便越過鬼女自己找陰間的出路。
&esp;&esp;鬼女被他落到身後，轉過身，飄起來跟著他，用鬼火幫他點亮了前路，可即便前路點亮，依舊是漫無邊際的沙漠。
&esp;&esp;楊戩難以找到出口。
&esp;&esp;鬼女不解人間真情，一再勸道：“你有天眼，是天道選中的人，理該順應天道好好活著，用你全副靈力繼續養著天眼，而不要逆勢去挑戰天帝，枉死他手。”
&esp;&esp;楊戩捏著拳頭，盡力平靜地說：“那是我胞妹。”
&esp;&esp;“胞妹又如何？”鬼女不近人情，“天帝與雲華也是親兄妹，他們兄妹相殘的時候可未考量到他們之間的親緣。”
&esp;&esp;楊戩停住腳步，猛地轉過頭，說：“我若是順應天道安排的人，當初就不會與前輩有歸山一戰！”
&esp;&esp;鬼女一愣，眨眨眼，發現楊戩好像生氣了，她莫名侷促，看看天又去看看地，最後看向眼裡閃著冷光的楊戩，囁嚅著說了一句：“也是。”
&esp;&esp;她沒再多話，但也始終不給楊戩指條出去的明路，就跟著他，在荒涼的陰間裡轉圈圈。
&esp;&esp;陰間濁氣瀰漫，不分日夜，楊戩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哮天犬徹底歇菜，走不動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楊戩轉過身，鬼女還在。
&esp;&esp;他以一種近乎無語的表情看著鬼女，他說：“前輩既然不願帶我出去又何必一直跟著我？就讓我在陰間自生自滅就好。”
&esp;&esp;“不行，”在楊戩以為鬼女會說點什麼感人的話時，就聽她說，“你會傷了我的鬼。”
&esp;&esp;她纖細的手從霓裳中抬出，她伸出一指，指著楊戩，斬釘截鐵地說：“我得監督你。”
&esp;&esp;楊戩：“前輩貴庚？”
&esp;&esp;“兩千三百七十二歲。”
&esp;&esp;“前輩難道沒有自己的事做嗎？”
&esp;&esp;“有的，”鬼女說，“我很忙。”
&esp;&esp;“所以，你別亂走，讓我安心做事。”
&esp;&esp;楊戩：“”
&esp;&esp;“你把我帶出去，你就可以安心做事。”
&esp;&esp;“不可能，”鬼女邏輯很周密，“我得順應天道，讓你繼續活著。”
&esp;&esp;“我就算出去了，也不會死。”
&esp;&esp;鬼女聞言，從上到下打量了楊戩一遍，淡聲道：“你高看自己，也小看天帝了。”
&esp;&esp;楊戩看著她，沉默不言。
&esp;&esp;“你是雲華之子，又是玉鼎之徒，論理是知道天帝的，那天帝當年登天屠殺數萬仙人眾的事你應該也知道。”
&esp;&esp;楊戩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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