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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楊嬋“英勇就義”，閉上眼睛，然後在黑暗中聽到了石頭被碾碎髮出“嘎吱嘎吱”惹人牙酸的聲音。
&esp;&esp;她睜開眼，見哪吒手裡的石頭已經碾成粉末，手一張開便隨風散開，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塵。
&esp;&esp;楊嬋並不害怕，她看看哪吒那張臉，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粉末，覺得他雷聲大雨聲小，拿那麼小的石頭撒氣，很不大氣，嫌棄地評價道：“你真幼稚。”
&esp;&esp;哪吒面無表情地拿手上的粉糊上了楊嬋的臉蛋。
&esp;&esp; 田野
&esp;&esp;哪吒的報復幼稚但有效。
&esp;&esp;當楊嬋滿臉糊滿石灰後，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鑽進去許多不乾淨的灰塵。
&esp;&esp;她掙開哪吒的懷抱，又是抹臉，又是咳嗽，試圖把嗆進喉嚨裡的灰咳出來。
&esp;&esp;罪魁禍首哪吒看著楊嬋狼狽的樣子，袖手旁觀，還冷嘲熱諷。
&esp;&esp;楊嬋本來閉著眼睛，聽得那些話，應是要睜開，在手忙腳亂的時候，打算一舉瞪死哪吒。
&esp;&esp;可惜，灰進了她眼睛裡，磨出紅色的血絲，眼睛生理性地被磨出了眼淚。
&esp;&esp;瞪得很沒有效果。
&esp;&esp;換來了哪吒愈加過分的嘲笑。
&esp;&esp;楊嬋氣急敗壞地甩了甩衣袖，打算不再理他，她揉了揉眼淚，大步上前，遠遠把哪吒落在後頭，她走得快，哪吒也追得快。
&esp;&esp;要是輕輕鬆鬆追過了，哪吒就又會張開他那張臭嘴，說一些無聊的挑釁的話。
&esp;&esp;幼稚！
&esp;&esp;楊嬋想，
&esp;&esp;這個人實在是太幼稚了！！
&esp;&esp;他們就這樣一個快步走，一個追，下山的路程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走到了盡頭。
&esp;&esp;楊嬋踩在山腳下的土地上，也不停，繼續悶頭朝前走，走到來時坐過的竹筏前，踩過溼滑的泥，不顧地上的泥濘，抬步上前，踩到竹筏上，而後撿起高高的撐杆，將其抵在水底的泥裡，連人帶竹筏，往江中心推。
&esp;&esp;她不等哪吒，不代表哪吒趕不上這趟路。
&esp;&esp;他輕輕一躍，跳到了竹筏上，然後“砰”地一下落到竹筏上，在平靜的水面上激起向外延展的水波紋，竹筏忽遭重擊，左右搖擺不定，將筏上的楊嬋晃得七葷八素。
&esp;&esp;楊嬋死死抓住撐在水裡的竹竿，愣是讓自己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esp;&esp;哪吒在這種完全挑不出毛病的情況下，硬是多嘴多舌。
&esp;&esp;他嘲道：“站都站不穩，真沒用。”
&esp;&esp;楊嬋終於開口，她道：“對，我就是沒用！”
&esp;&esp;“沒用”、“脆弱”、“無能”，這些話，哪吒這一路說了好多次了。
&esp;&esp;這些都是實話，楊嬋自己也清楚，他之前怎麼說，楊嬋都覺得他是實話實說，說了生氣地打回去就好了，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了，難過得不可思議，脆弱得不可思議，這些話就是擊中了她的自尊心。
&esp;&esp;她一下子爆發了。
&esp;&esp;“我幹什麼，你們都覺得沒用，因為我微如塵埃，輕輕一碾就死了，只能等著你們施捨我、可憐我、拯救我。”
&esp;&esp;“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等著、盼著、求著，除此以外，什麼都不能有！”
&esp;&esp;她將竹竿丟到哪吒手上，說：“仙凡有別，你們高高在上，逍遙自在，我四處逃竄，求生不能。”
&esp;&esp;她想起太乙前後轉變的態度，又觀哪吒這一路在見過太乙後越發凝重的神色，越猜越害怕，越想越心寒。
&esp;&esp;什麼新生？
&esp;&esp;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哪吒心血來潮地施捨而已，他本就是路過，沒道理要牽扯進自己的事情裡。
&esp;&esp;她又弱又麻煩，身上唯一值錢的東